有這幾個清俊的小廝,出來進去的都舒坦,在家裡擺了桌簡單的酒,請劉二吃了一頓,就當溫居了。
這不過是林杏臨時落腳的地兒,也就不怎麼上心收拾,先頭留下的傢俱都沒換,就把帳子被褥一應隨身用品換了就住下了。
劉二一走,林杏就徹底自在了,叫川貝燒了水,痛快的洗了個澡,洗澡的時候還想起了劉玉,林杏雖挺喜歡子苓,也不敢真讓他進來伺候自己洗澡,畢竟自己的身份還是個太監,想起這個就有些鬱悶。
洗了澡出來,子苓倒非常有眼色的幫他擦頭髮,手法極為輕柔熟練,林杏從鏡子裡瞧了他半晌兒:“子苓之前做過這些?”
子苓低聲道:“回公公話,奴才四個人之前是要被賣去當小倌的,故此教了許多事兒。”
小倌?怪不得這麼漂亮呢,笑道:“以後在我跟前不用稱呼什麼奴才,誰天生就是奴才呢,叫我林哥哥,來,叫一聲林哥哥聽聽。”
子苓小臉有些紅,卻仍聽話的喊了聲:“林哥哥。”
林杏骨頭都快酥了,這小正太比順子還可心:“記住了,就叫林哥哥,告訴他們仨也一樣,什麼公公不公公的,以後不許再叫。”見他點頭應了,林杏打了哈欠,爬上床摟著湯婆子睡了。
琢磨等過幾天天晴了,出去好好逛逛,這才是日子呢,在宮裡天天提心吊膽的動心眼子,實在他孃的累。
外頭落了雪,天更冷起來,林杏索性就待在屋子裡不出去,把子苓幾個叫到跟前來,教他們擲骰子賭錢,他們要是贏了,就給錢,自己要是贏了,就親一口。
一開始幾個小子還放不開,戰戰兢兢的守著規矩,幾把過來,就不一樣了,男人不管多大年紀,什麼職業,對賭博這個東西有著天生的興趣。
半天過來,林杏一個錢都沒輸,倒是佔了不少便宜,嘴都快親麻了,跟這四個小子也近乎了許多。
林杏自己就不是個守規矩的,要是找來的小廝都跟木棍子一樣,有什麼趣兒,就得這麼著打成一片才好。
笑笑鬧鬧玩玩樂樂的,一晃眼就過去了十天,趕上正月十五燈節兒,天剛落晚,馬藺跑進來說外頭街上可熱鬧了,商家住戶家家門上都掛著燈,買賣家都出來了,賣什麼的都有。
林杏不免動了心思,便叫子苓拿出去的衣裳。
衣裳都是馬藺去成衣鋪子比著富家公子的樣兒買回來的,領口袖邊兒都鑲著兔毛邊兒的,外頭一件皮毛裡兒的斗篷,帽子也是毛茸茸的,穿戴好了對著鏡子照了照,唇紅齒白的一個富家小公子。
子苓都不禁道:“林哥哥穿上這身兒真好看。”
林杏側頭瞧了他一眼:“果真好看?”
子苓忙點頭,林杏過去親了他一口:“我倒覺著子苓更好看。”
家裡留了廣白跟川柏,林杏帶著馬藺跟子苓出了小院,馬藺一早就僱好了馬車,上了車直奔著前門大街去了 。
到了地兒安置好馬車,三人一路逛了過去。
林杏覺得正月十五有點兒像古代的狂歡節,被禮教規矩束縛在閨閣裡的女子,這一天也能在父兄的帶領下出來看看燈。
故此,這一天大姑娘小媳婦兒都出來了,買賣家更是卯著勁兒做買賣,賣珠花首飾胭脂水粉的,轉糖人套娃娃的,還有敲著破碗唱蓮花落的叫花子,吆喝聲不絕於耳。
林杏見馬藺跟子苓瞅著前頭的元宵攤子流口水,忍不住樂了,笑著指了指前頭一家二層樓:“外頭冷,咱們去哪兒吃元宵。”
門口老闆正招呼著:“來吃元宵了,薄皮大餡兒,開鍋既熟,入口即化的元宵,新磨的黏米麵,黑芝麻,豆沙,椒鹽兒,什錦,山楂,什麼餡兒都有,快來嚐嚐……”
吆喝的婉轉好聽,跟唱詞兒似的,見林杏幾個忙招呼:“這位公子裡頭請,二樓靠窗的座位,瞧得遠,一邊兒吃元宵,一邊兒看燈,說不準還能瞧見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婦從跟前過,就算不是咱的,看兩眼也解解饞不是。”
老闆幾句話說得林杏樂不可支,直接上了二樓,點了三碗元宵,讓馬藺跟子苓跟自己一塊兒坐下,低頭往下看過往的人群,不免有些失望,漂亮的倒是沒瞧見,倒是看見個歪嘴斜眼的躺地上吐白沫的,不對,這人是癲癇犯病了。
林杏站起來就往下跑,剛走到大門邊兒上,就聽剛吆喝的老闆嘆氣:“可真是晦氣,怎麼遇上個抽羊角風的,快著把人抬遠點兒,要死在大門口,咱這買賣就甭做了。”
林杏急忙道:“千萬別動他。”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