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傾絕臉上顯出陰鬱。
縱然是這個男人救了自己的老婆養了自己的兒子。靠,救自己老婆兒子,這話怎麼這樣難說出口呢。
就算有恩情,離傾絕也瞭解男人是怎麼一回事。
若不是覬覦桃桃,心存希望,一個沒成親的青年男子血氣方剛怎麼會不成親給一個女人養孩子。
想到這點,離傾絕心裡就冒火。但是畢竟有恩於桃桃,又得剋制。
此時表情淡漠之際心裡已經幾個波濤翻滾。
“狗娃隨父親回家,莫再打擾義父,義父放下你,也該成親了。”
“我不。爹爹成親也是孩兒的爹爹。”狗娃倚在裴天逸懷裡悶聲吼著。
離傾絕尷尬到極點,又不好洩憤。否則自己抓孩子走,孩子不走的情況更是貽笑大方。
慕米桃也紅著臉乾笑:“狗娃,乖,隨孃親回去,難道你不想每天和小白玩嗎?”
“孃親,和小白相比,我更願意個妞妞玩兒,嘻嘻,孃親,我不和你們回去嘛。”
“孩兒,你父母千里迢迢尋你,你還是和孃親回家。”
“我不!”狗娃蹭稜子從裴天逸懷裡跳下來鑽進小樹林不出來了。
狗娃是堅決不走。此時眾人陸續走出前廳,慕米桃面對狗娃的堅決,只好對離傾絕無奈的攤攤手:“夫君,畢竟狗娃也算重情重義的孩子,要不你先回去,我再勸勸他?”
離傾絕臉都氣綠了,兒子我帶不回去,娘子也帶不回去?
“既然狗娃戀這裡,你馬上和我走。”
說罷衝眾人拱手道別冷臉看了慕米桃一眼,下山。慕米桃匆忙和玉簫,少師安然等人告別帶著小白走出寨子。
“等等。”忽然玉簫追上前:“慕姐姐留步,玉簫使命已完成本當回到天湖,但是玉簫實在難以放下錦瑟,在回到水晶那之前希望呢個見到錦瑟一面。”
“哦,對。是我考慮不周,忘記此事,錦瑟現在百里逍遙府中,玉簫公子可隨我到天澤見過百里逍遙。”
“那,勞煩慕姐姐。”玉簫喜道。
“玉公子說哪裡話來,若不是你,我們恐難以取到神鏡,更別說接好了碧兒的魂魄。姐姐應當謝你才是。”
“嘎嘎——互謝,互謝。無憂娘娘還不快走,你看前面的人已經烏雲密佈了。”
果然離傾絕已經健步飄到山腳,冷著臉靠在樹幹等著慕米桃。
差不多一年不見,天澤的街市更加繁華,之前更多在西賀出現的胡人的駱駝也不時的在市面上晃悠。
馬車橫穿天澤京城,街面上平添了許多特色各異的茶館酒樓。招牌幌子上寫著各異的外族文字。
市井街巷,人們或做著手藝或開門面的小買賣,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灑在青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豔的樓閣飛簷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天澤京城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馬車前後是一張張或蒼邁、或風雅、或清新、或世故的百姓臉龐。臉上富足安逸的神色不言而喻。車水馬龍,人流穿梭。
不隱隱傳來走街穿巷的商販頗具*力和穿透力的叫賣吆喝聲,夾雜著偶爾一聲馬嘶長鳴,慕米桃感嘆,現在的天澤在離傾絕的治理下猶如一幅色彩斑斕豐富的畫卷之。
離傾絕神色滿意的放下簾子:“桃桃,這都是你的臣民。為夫的都是你的,世間只有你可和我坐擁天下。你看這街巷的酒樓也繁茂許多,喜歡哪家特色的酒菜,為夫儘可帶你去一一品嚐。”
慕米桃正沉浸在美景中一聽他說這些帶著征服和野心的話就頭疼。
嬌嗔的笑道:“夫君,娘子可沒有做女王的豪情壯志。一城繁華半城煙,惹得世人不慕仙。夫君把天澤治理的如此之好,其實你我平平淡淡的守著一方疆土過日子,把百姓帶好了,讓他們衣食無憂不是挺好的嗎,幹嘛非要坐擁天下。”
離傾絕哈哈大笑:“桃桃,為夫就算坐擁天下也是你一個人的夫君,你怕什麼呢。”
慕米桃無語的倚在他懷裡心裡嘆口氣,我是擔心你的命盤不濟,哪裡是爭風吃醋啊,夫君。
玉簫在宮門口被接駕的京官安置在了外使館邑。
皇宮後院永福宮裡早已經佈置的猶如仙境,彩燈高懸,綵帶飄逸,之前的宮女太監因為白狐的事情都換了一撥兒。
離傾絕剛送慕米桃進了永福宮,腳還沒著地就被百里逍遙亟不可待的請進勤政殿。
幾位老臣已經侯在殿外。看見離傾絕遠遠走來,紛紛激動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