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善微微抬了抬眉毛,然後對著一邊抱著桂姐兒的奶孃道:“桂姐兒睡著了,你們先將桂姐兒送到姨娘那裡去,我一會兒就回去。姨娘問起了,你就說我馬上回去就是了。”
那奶孃是個壯士的少婦,看著便是忠厚老實的人,向來對於雲姨娘忠心耿耿,此番自然也對姚善寶的話言聽計從。
奶孃抱著熟睡的桂姐兒走後,桐姐兒繼續瞪著姚善寶,問道:“你跟阿衍表哥好到何種地步了?你剛剛說你們在祁州的時候一直共事,那是不是吃飯睡覺都是呆在一起的,你好不知恥。”
姚善寶覺得無語得很,朝天空翻了個白眼,只道:“阿衍表哥的事情,你若是想知道,便直接去問他好了,我不需要跟你說什麼。”望了桐姐兒一眼,見她一張雪白的小臉急得蹭一下就紅透了,姚善寶繼續說,“你如果喜歡阿衍表哥,自己的幸福自己爭取好了,或者你直接跟他告白也行啊,何故跑我面前來耀武揚威地耍大小姐脾氣,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你胡說!”桐姐兒一張雪白的臉氣得更紅了,一雙粉拳也立即攥得緊緊的,只咬牙切齒地瞪著姚善寶,“定是阿衍表哥對你說了什麼,可你就是不肯告訴我。”
“無聊哦……”姚善寶見這姑娘急紅了眼,似乎再不走她就要跟你打架了,姚善寶也不想再理會,只轉身就走。
桐姐兒已經被氣急了,她心裡本來就看姚善寶不順眼,此番見這丫頭竟然說出了她埋在心裡數年的話來,她氣得真想找塊磚頭來砸這丫頭的腦袋。見姚善寶還沒回答她的話呢就走了,桐姐兒三兩步便跟了上去,一拳揮出去準備去打姚善寶的腦袋。
姚善寶早聽得動靜了,只將頭一偏,躲過了一拳。但是她也怒了,回過身去便罵道:“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都跟你說了我是不會說的,你還追著我幹什麼?別以為只你會打架?我告訴你,你要是將我惹急了,我的拳頭可是不長眼睛的!”
桐姐兒一下子就被氣哭了,但她只哭了幾聲,便伸手抹了把眼淚,然後極力忍著,只繼續道:“我就要打你!我要打死你!你不但搶了父親對我的愛,你還搶了……”
“搶了阿衍表哥對你的愛,是吧?有病哦!”姚善寶搶了話,接著她的話說了,然後兩眼一翻,朝天拋了個白眼,再不理會,只轉身拔腿就跑了。
她可不想跟這個刁蠻潑辣的大小姐打架,倒不是說打不過,只是她的時間寶貴,不該將時間花費在這上面。
桐姐兒原聽著姚善寶說拳頭不長眼還有些害怕呢,此番見這村姑撒腿就跑了,她越發覺得自己得理,狠狠跺了一下腳,然後也撒開腿就追了過去。
姚善寶一口氣便跑進了雲姨娘的屋子,然後將門栓上,只大步往裡屋走去。
雲姨娘正坐在炕上縫衣裳,見姚善寶一下子就闖進屋來了,她喜道:“榕姐兒,怎生跑成這個樣子,你這是怎麼了?”
姚善寶看著親孃那跟自己七分相似的容貌,只揮手笑笑道:“沒事的,我只是想跑著回來看書。”見一邊桂姐兒正趴在炕頭上睡得慌,姚善寶笑著走過去吧唧在她臉上就親了一口,然後對雲姨娘說,“姨娘,我有話跟你說。”
雲姨娘不是個笨的,便揮手將裡屋的幾個丫鬟婆子揮開,待得屋裡只剩下母女三人了,雲姨娘方蹙眉問:“榕姐兒,怎麼了?”
姚善寶盤腿坐正,只微微側頭望著雲姨娘道:“姨娘是怎麼跟父親說的?”
雲姨娘突然手一抖,衣裳隨即掉在了地方,她有些心虛地偷偷往姚善寶這裡瞥了眼。
姚善寶身子一彎,順手就將衣裳撿了起來,放在炕頭上,雙手撐著下巴繼續道:“姨娘跟父親說當初生的是雙生子,父親是因為深愛著姨娘所以對你說的話都信,可是當初並不是這樣的。如今父親正沉浸在有子有女的喜悅中他暫且沒有做什麼,可並不代表旁人不會做什麼啊,若是當初事情的真相是由別人的口中說出來的,想必父親會很生氣。可若是姨娘自己跟父親坦白,依著父親對姨娘的感情,該是不會生多大的氣。”
雲姨娘有些猶豫,緊緊咬著唇說:“可是,楓哥兒……我也捨不得。”
姚善寶晃著腦袋說:“看得出來了,不但是姨娘捨不得,我也喜歡楓哥兒啊。而且我看得出來,老爺跟老太太也很喜歡楓哥兒,楓哥兒懂事孝順又好學,哪個長輩不喜歡呢。再說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情,不可能姨娘說是什麼便就是什麼,老太太肯定會暗中去調查一番,到時候真相遲早會露出水面的。”
雲姨娘驚得眼睛睜大了一些,隨即有有些哀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