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等人嚇壞了,蕭靖此番班師回朝,理應先去皇上面前請封,而且這的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但蕭靖倒好,非但不將軍功當回事,連承德帝的面都不見一次就直接去冀州?
梅老問:“王爺,您如何能確定側妃娘娘一定在冀州?”
蕭靖自是能篤定。
能從皇宮擄人,且堂而皇之的擄走驍王府的人,就只有趙逸了!
眾心腹勸說一番無果,蕭靖當日就準備帶著自己的人趕赴冀州。
卻在這時,汪泗好巧不巧的來了驍王府,蕭靖這次立了大功,滿朝文武都在等著看承德帝對待蕭靖的態度。
若非是勘宗司的人來報,承德帝根本不知蕭靖已經入京。
汪泗是個人精,自是知道眼下承德帝更偏向誰,他笑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啊!皇上知王爺今日回京,特讓雜家過來請王爺入宮,另設慶功宴。”
汪泗傳達的是承德帝的旨意,雖是沒有攜帶聖旨前來,但皇帝口諭,也絕非一個親王可以視而不見的。
蕭靖眉宇陰沉,握著馬鞭的右手上傷痕醒目,寸許長的刀疤,一看就是此番與柔然交戰落下的。
汪泗看著比自己高出了一個頭的蕭靖,心裡有點摸不準。
驍王爺如斯駭人表情,究竟是什麼意思?
誰得罪了他?!
“王爺,請吧!”汪泗虛手一請,又道了一句。
待他剛站直了身子,明顯感覺到一絲涼意,按理說。。。。三月的洛陽已經開始燥熱了。。。。。
“王爺!”蕭靖身後一眾人齊齊俯身,聲音近乎哀求。
入宮一趟也不會耽擱多久,可若是當即離開洛陽,皇上他會怎麼想?
這廂,就在汪泗等著蕭靖上馬車時,他卻是邁開大長腿,直接跨上了他的“踏雪”,手中馬鞭高高揚起,朝著出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眾心腹無法,只得紛紛上馬,隨後跟上。
汪泗站在原地,半天也沒晃過神,他問驍王府門外的小廝,道:“你們家王爺這是要去何處?”
小廝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王爺從回府直至此刻出府,全程加起來不過才三刻鐘。
天知道,他們家王爺這是怎麼了?
日頭熾熱,長道上揚起陣陣灰塵,汪泗嗆了幾口,正要準備回宮,衛氏從府門走了出來。
衛氏畢竟是先皇后,甭管她將來造化如何,汪泗都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他還算恭敬,“夫人安好。”
衛氏點頭,從婢女手中拿了一塊上等的美玉,悄無聲息的塞進了汪泗手中,“汪公公,此事還望你能在皇上面前解釋一番,王爺他這是。。。。痛失側妃,一時想不開,過幾日就會回京的。”
痛失側妃?
想不開?!
汪泗自然是不信的。
如今蕭靖立了如此大功,別說是區區一個曹側妃了,就算他開口要十個曹側妃,承德帝也會允諾。
***
此番北上討伐柔然的三軍尚未回京,蕭靖是提前回來的。
但饒是如此,既然承德帝召見他,他就該奉旨入宮,而不是突然不辭而別。
乾坤殿內呈現一片詭異的安靜。
這件事說小可小,說大可大,好在汪泗並沒有攜帶聖旨前去,否則承德帝極有可能治蕭靖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
宋媛纖細的手指撥弄著果盤裡的吐魯番的葡萄,拾了一顆遞到了承德帝的唇邊,溫聲細語道:“皇上莫要動怒,驍王爺是個奇人,曾也為了臣妾的姐姐而衝冠一怒為紅顏,如今又為了尋曹側妃,不惜違抗皇恩,皇上切莫與驍王爺置氣。”
承德帝聞言,原本還念及著蕭靖的軍功,不打算當真置氣。
但宋媛此話一出,不知為何,承德帝滿腔惱怒。
“混賬東西!朕原以為他是個顧大局的!”
一旁的汪泗察覺到了,這位陶美人果真是厲害的,能留住皇上的心不說,三言兩語就讓皇上對蕭靖改觀。
宋媛笑了笑,繼續喂著承德帝吃葡萄,可內心深處,她竟然有些嫉妒。
不管是宋悠,還是曹側妃,她都很嫉妒。
為什麼沒有一個男子肯為了她不顧一切?!
承德帝問道:“可知蕭靖去了何處?”
汪泗收了衛氏的好處,再者他也不敢得罪了蕭靖,遂只說了一半真話,“回皇上,驍王爺說是去尋曹側妃了,可。。。。曹側妃是在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