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暫時搬去了後院,眼下驍王府並沒有女主人,而蕭靖則是住在外院,故此宋悠沒甚可避諱的,再者她從來都不是客氣的人。
她此前所居的那間屋子,她是不敢再住了。
小睡了幾個時辰,等到晌午過後,蕭靖才從大理寺回來,他又是徹夜未眠,加上前幾日也不曾睡的安適,眉宇之間的陰鬱更是明顯。
宋悠去前院見了蕭靖,許是自己錯覺,這才幾個時辰未見,她發現蕭靖下巴處已經冒出了青色鬍渣。
整個人除卻冰玉般的清冷氣度之外,還平添了一絲成熟男人的滄桑與魅力。
他眸中充斥著血絲,依舊精神。
“王爺,案子如何了?兇手可有同黨?他因何要殺人?逸公子怎麼沒來?”宋悠一連串的問題。
不過,蕭靖的注意力卻停留在了她最後一句話上。
看來衛辰對趙逸也是不一般。
此時,一穿著鵝黃色小衫,下身配著襦裙的婢女上前倒茶,這婢女顏色極好,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宋悠多瞄了幾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欣賞美。色時,感覺蕭靖也在凝視著她。
宋悠當即轉移了視線。
蕭靖這人少言寡語,很多時候都是用眼神表明自己的心思,可。。。。。。誰又能明白呢?
他端起杯盞,正要品上一口,卻是覺之茶水過燙,只會讓他內心越發浮躁,遂又將茶盞放下。
在大理寺詔獄,親耳聽著兇手對死者的描述,以及他是如何看上衛辰的,蕭靖只覺胸口堵著一層看不見的棉絮,讓他難以順利呼吸。
這感覺像是回到了年少時,父皇偏寵萬貴妃,連帶著對辰王更是疼寵。
當年辰王看中了他的一隻小。奶。狗,父皇就要求他將。奶。狗給了辰王,可不出兩日,那隻小。奶。狗就死在了辰王手裡,對此,父皇非但不責怪,反而一笑了之。
那時的蕭靖不過還是五歲稚齡孩童,他不該承受那些本不屬於他的憋屈。
眼下也是如此,衛辰對他而言,不亞於就是當初他親手飼養照料的小。奶。狗,容不得旁人覬覦!
更是容不得旁人傷害!
堂屋內一陣尷尬,在旁人看來,蕭靖似乎是對宋悠不理不睬。
裴冷見氣氛詭譎,又見宋悠眼巴巴的樣子,委實“渴望”,遂道:“是愛而不得,故毀之。兇手是洛陽城康杜錢莊的篩子手,出生江湖,身手功夫了得,此前在賭坊很受器重。不過此人早年行走江湖早就毀容,他戴著一層。人。皮。面。具流連煙花柳巷,因一次意外被人看見了真容,這才動了殺念。”
宋悠不解,可她並不認識此人。
未及宋悠開口,裴冷笑了笑,突然翹起了相當標準的蘭花指,“衛辰,你當初的確是在冀州名揚一時,不過你來洛陽也不過幾月之久,你怎就讓那種陰暗之人給看中了?”
宋悠啞然。
裴冷又道:“他已經招了,說是瞧見你與逸公子在開元湖邊上相擁,這才篤定你二人是斷袖,不過比起逸公子,他倒是最心悅你,所以昨夜才將他自己偽裝成了逸公子的模樣過來找你尋。歡。”
宋悠一愣也不愣的聽著裴冷說完,只覺被人潑了一桶涼水,從頭頂冷到了腳底心,可謂是透心涼。
這個誤會太深了。
難怪趙逸此番沒有跟過來。
“王爺,那。。。。。案子就此結了?”宋悠回過神,又問道。
蕭靖終於肯抬眸看了她一眼,只不過這眼神委實輕蔑,像是瞧不起宋悠似的,他從圈椅上起身,桌案的杯盞碰都沒再碰一下,大步離開之前,冷漠無溫的留下了一句,“你還想怎樣?”
只此一言,蕭靖頭也未回,感覺到宋悠的小眼神一直追隨著他離開,蕭靖平身第一次覺得走路如此彆扭。
與趙逸相擁!這個衛辰委實讓人氣憤!
這廂,宋悠覺得很是奇怪,她沒想怎樣啊!
***
洛陽城的連環殺人案一破,承德帝在朝堂上親自褒獎了蕭靖。
這自是讓滿朝文武開始對立儲一事又有所思量。
數年前,一得道高人曾揚言承德帝斷子絕孫,蕭氏王朝不久將徹底消失在歷史的年輪中,承德帝因此屠殺了眾多修道之人,一時間道觀血流成河。
而事實上,宮中的確再也沒有皇嗣出生。
蕭靖此番回洛陽,一是帶著軍功;二來還有了皇長孫,這個孩子即便是庶子,但他的存在打破了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