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就拼命的工作,也許忙碌可以讓他不去想那些不該想的事。
可是,沒有用的吧……
韓縉散會後回到辦公室,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唇邊是苦澀自嘲的笑意。
他依然想著她,不想就這樣放棄,不想就這樣看著她和別人在一起……
不想就這樣失去她。
陳欒在外面辦事回來,看韓縉一直在辦公室不出去,出於助理的職責問道:“韓總,您晚上是要加班嗎?我去為您叫晚餐。”
他話音一落,忽然看韓縉睜開了眼睛,那深邃漆黑的雙眼中是複雜壓抑的情緒,似乎陡然做了什麼決定一般,拿起外套一言不發的從他身邊大步走了過去。
陳欒:“……”老闆的心思最近是越來越猜不透了……
韓縉來到地下停車場,閉了閉眼睛,然後用力的伸手拉開車門。
一個小時後,他停在了時薇的樓下。
抬頭看了看上方,屋裡的燈是暗著的,說明人還沒有回來,現在已經很晚了,為什麼還沒有回來?是和鄭廷勳在一起嗎?
韓縉的手緩緩握緊,指節泛白。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韓縉就這樣坐在這裡,一動不動的等待著,直直看著前面的方向。
他一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認定了一件事,就不會輕易改變。
寂靜的車廂中,只有機械手錶指標咔嚓咔嚓走動的聲音,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的伴隨著一陣馬達轟鳴聲,一輛紅色跑車張揚的停在了不遠處!
韓縉瞳孔微縮。
鄭廷勳從駕駛座上下來,殷勤的來到另一邊拉開車門,用無比溫柔深情的目光注視著從車中走出的女人。
女人容貌清秀溫雅,眉目含笑。
鄭廷勳親暱的和她說著話,見她要離開似乎有些依依不捨,就在他們要分開的時候,他忽然一把抱住女人,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
女人似乎十分意外,眼睛睜大,臉上浮現紅暈,但是卻沒有生氣。
韓縉覺得有什麼在刺痛他的眼睛,某種從未有過的暴戾湧上心頭,但是他的理智又如同一張大網將他牢牢的困在原地,刺入他的血肉,割的鮮血淋漓,令他不得動彈。
不能動,如果你現在衝出去阻攔他們,只會連最後的機會也失去。
你不能讓她更厭惡你了。
韓縉死死抓住方向盤,黑眸中一片暗沉,彷彿無底深淵一般,他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依依惜別……直到鄭廷勳終於驅車離開,才深呼吸一口氣,推門而出。
時薇和鄭廷勳吃過晚飯,又在外面散了步,直到現在才回家,想到剛才鄭廷勳突如其來的一吻,她揉了揉自己的臉就準備上樓,轉身時卻驀地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黑暗中走出來。
她一下子就怔住了。
他怎麼會在這裡……
韓縉的每一步,似乎都裹挾著他義無反顧的決心,他一步步來到時薇的面前,黑眸中濃墨翻湧,冷峻的面容緊繃著,他說:“你回來了。”
時薇回過神皺眉看著韓縉,雖然不明白韓縉為何要來找她,但是她和他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有事?”
韓縉薄唇微抿,他當然是有事的,只是真的面對時薇的時候,才發現許多話難以出口。
他甚至沒有想好,自己該做些什麼來挽回。
韓縉眼中浮現掙扎痛苦的神色,眼看時薇露出不耐的表情,轉身就走,終於對著時薇的背影沙啞開口:“我和聞蕭玉,什麼關係都沒有。”
時薇停下了腳步。
韓縉定定看著她,“那些緋聞,都是她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放出來的,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有過任何關係。”更沒有背叛過你。
曾經他不屑於向她解釋,是因為不在乎,如今解釋……是因為在乎。
在乎一個人,不想她離去,不想被誤會。
所以才會說出解釋的話,放下自己的驕傲,卑微的等待對方的諒解。
時薇終於回過頭,她看著韓縉,眼中卻一片平靜淡然。
曾經她是如此迫切的希望能得到這個答案,她待在家裡等著他回來,她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只要需要他給她一句話,一個肯定的答案,無論如何她都會相信他。
那時候,她需要的僅僅不過是這樣一句話罷了,然而不論她如何等待,都沒能等到這句話。
等到的,不過是一次又一次冷漠離開的背影。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