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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知道來求鳳無殤,也許只是自取其辱,但百里煜華此刻卻沒有半分懊悔的時間,他只想有多一點的時間,與慕容久久相處。
因為他們的時間可能已經不多了。
他想跟她在說說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寒風一如剛才在嗚咽。
百里煜華抱著慕容久久開始越走越遠。
也不知走了幾步,還是十幾步,僵立在西嶽大軍前的鳳無殤,終於還是出聲了,“站住。”
百里煜華腳步一頓,卻並沒有立刻回身。
“家主!”
卻是攬風滿面不甘的急了,他不希望家主去救那個女人,他恨不得那個女人死,卻始終無能為力。
鳳無殤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幽幽的道:“把她留下,是死是活,由我決定。”
百里煜華終於轉過身來,他眉目低垂,俊美的容顏,在寒風中,美的好似不是真人,但反觀鳳無殤冷冽的面容。
又何嘗不存著一種虛無縹緲的複雜。
“我知道,其實你也不希望她死。”
百里煜華直視著鳳無殤。
鳳無殤哧聲一笑,像是在嘲笑百里煜華的自以為是,又像是小孩子故意用笑,來掩飾他心底,忽然被人揭開的真相。
“先說好,命定血咒,以命相定,以命易命,解開,從來就不是你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我生她生,我死,她亦同死,不過我需要一個人的幫忙。”
“慕容七七?”
“是他。”
鳳無殤漠然上前,要接過已經昏迷的慕容久久。
百里煜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將她送了過去,“記住你的話,你生她生,若你敢欺詐於我,你當知道結果。”
鳳無殤不屑的看著他,接過慕容久久,轉身而去。
寒風吹拂起他墨色的披風,獵獵鼓動。
似風中一隻,高貴的羽雀,那樣的孤冷幽寂。
這一刻,天地悠悠,寒風瑟瑟,百里煜華的眼簾視線內,看到的只是個墨黑色的背影,兩軍依舊還在對壘,但獵獵招展的旗幟。
卻已經漸漸變的幾不可聞。
“你就這樣把她給出去了……”
慕容七七不知道什麼時候衝了過來,有些發狠的推了百里煜華一把,“鳳無殤是什麼人,他恨透了你們,他要是藉機報復,虐待我姐怎麼辦?”
“既然擔心,那就跟著去吧。”
百里煜華的表情,漠然的看不出一絲一毫剛才的暖情,這大概是他早就預料到的局面,但心中,卻還是空落落的。
慕容久久,你一定要活著回來見我。
我命令你,活著回來。
慕容七七氣惱,只能棄了百里煜華,追上了鳳無殤。
……
慕容久久在一片昏昏沉沉中醒轉,入眼處,竟是一片熟悉的金絲楠木大床,然後更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畔。
“主母醒了。”
“快,主母醒了。”
慕容久久蒼白著面孔,測了測頭,就見青顏帶著其他兩名婢女,沉香和沉月,快步走了進來,一陣噓寒問暖。
“主母,你感覺怎麼樣?”
“您已經整整昏迷兩日了……”
“主母您口渴嗎?”
舔了舔自己乾澀才唇角,慕容久久艱難的點了點頭,然後立刻就被眾人從床上給扶了起來,一杯溫溫的茶水,被送到嘴邊。
嗓子立刻舒服了很多。
“主母,那日秋山,您被賊子劫了去,真是擔心死奴婢了,幸虧家主還是把您給救回來了,”沉月沉香,有些喋喋不休,又是擔心又是後怕。
慕容久久抬眸看了看外面的裝飾,便知道自己此刻在鳳家的棲霞堂。
棲霞堂,好熟悉,又好陌生的名字。
聽著耳邊幾個奴婢關切的說話聲,這剛才醒來,腦子還有些昏沉的慕容久久,很容易產生一種視覺混亂的現象。
彷彿,她還在鳳家,與鳳無殤做夫妻,腦子裡什麼都不記得,只一味的喜歡坐在門口的位置,等著鳳無殤來看她。
一切都沒有變。
自秋山離開後,與百里煜華重逢相處的日子,反倒更像是一場夢。
這樣想著,她下意識的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幾個丫鬟也像是明白她的用意,她們似乎並不知道她跟鳳無殤這段時間的恩恩怨怨。
只以為她還是過去的那個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