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自然是跟在皇帝身後的百里煜華了。
這還是慕容久久第一次看到這廝,在如此公眾的場合露面,依舊還是一副華蓋天下的姿態,張揚卻也內斂。
一席瀲灩無雙的絳紫色錦衣,傾長挺拔的身姿,玉面如畫,似笑非笑,格外深邃美麗的五官,令這本就尊華的男子,僅僅只是站著,也流淌著道不盡的風骨豔華。
甚至蓋過了正兒八經的龍子鳳孫,但似乎卻也無人敢出來指責他什麼,只因,他富可敵國,深受皇寵。
但不知為什麼,望著此刻如此耀眼的百里煜華,慕容久久看到的卻並不是他的風華絕代,而是……眾矢之的。
百里煜華遙遙也感知到了慕容久久的神色變化,不易察覺的輕蹙了蹙眉,似乎在惱她,不與他眉目傳情。
慕容久久咧嘴,大庭廣眾,眉目傳個屁情,暗處還有人等著要她命呢,她悄悄在脖子上,做了個殺人的動作,然後又看了眼,同樣伴架在側的慕容正。
也不知百里煜華懂不懂。
卻見百里煜華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好像聽懂了她的抱怨。
“煜華,你一會兒眨眼一會兒點頭的,做什麼?”一個嬌斥,就聽不遠處的明秀公主,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朝中,誰人不知,明秀公主迷戀煜郡王不是一日兩日了。
誰知百里煜華,站在皇帝的身後,沒有半點被點名的尷尬,反而無比坦然的含笑道:“公主沒看出嗎?我在跟眾家小姐眉目傳情。”
眉目傳情?
明秀公主登時如踩了尾巴的貓似得,怒瞪了一眼場下的小姐們,怎奈何小姐眾多,奼紫嫣紅的,她也找不到是誰。
彼時,慕容久久已經陷入了石化,飛快的低下頭,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煜華,你究竟在跟誰……”
明秀公主尋找無果,登時氣怒,話不經腦子就說了出來,卻被百里煜華眼角洩出了那一抹冷光,生生止住了話頭。
那冷光如寒冰一般,幾乎轉瞬即過,眨眼的功夫,後者又恢復了之前的似笑非笑,絕美的容顏,慵懶自在,卻又透著含而不露的威嚴。
“公主不覺的自己管的太寬了嗎?”
磁性的嗓音,三分譏諷,三分冷哧。
“你,你明知……”
明秀公主彷彿受不住刺激,登時紅了眼圈。
堂堂一國公主,當眾跟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人,爭風吃醋,絕不是什麼光彩的行為。
皇后娘娘端莊威嚴的眸中,一絲輕視閃過,卻並未說什麼,或者是懶得說什麼。
到是成坤帝掩飾般輕咳了一聲,道:“明秀,不得胡鬧,煜華,你也及冠一年有餘了,怎麼,今日可是看上了哪家貴女,朕正好成全了你如何?”
明秀一聽成坤帝要替百里煜華賜婚,險些急的沒哭出來,卻是在不敢隨意出言,不怕怕體統,而是怕在看到煜華眼底的冷光,讓她莫名的畏懼。
人就這樣,對看不透,卻神秘美麗的東西,總是充滿了一種執迷,說不定帶有一日得償所願才會發現,其實那是一杯摻了劇毒的美酒。
還沒沾邊,就能被他活活毒死。
“謝舅舅關愛,臣暫時還不想找個妒婦,日日管束著,”百里煜華頗有風趣般優雅一笑。
卻聽旁上的譽妃抿嘴道:“煜郡王慣會說笑,天下哪家女子能束的了你……咦,之前還說不想找個婦人,那這腰上的鴛鴦戲水,又是作何解釋?”
她這一說。
頓時一雙雙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目光,齊刷刷都望向了百里煜華的腰間,就見他尊華的玉帶上,果然繫著一隻鴛鴦戲水的錦囊。
但亮點卻是,這隻錦囊的無論是選色,還是技法,還是繡工,都可以說是——相當的拙劣,屬於那種街邊地攤,三文錢都沒人會買的貨色。
但卻系在了富可敵國,尊華蓋世的煜郡王身上,有種說不出的不協調感,卻偏又惹人無限遐思。
慕容正在望向那香囊的時候,則不自覺的微眯了眯眼,又下意識的看了眼,人群中的慕容久久。
“好了,今日陛下難得雅興,前來觀看馬會,咱們這般閒聊,豈不是了耽誤了正事,”皇后娘娘淡淡一語,算是打斷了這個話題。
這時,有拿著令旗的太監,上前,聲音高亢的將今日馬會的規則,說了一遍。
其實跟往年一樣。
無非就是在賽道上設定了許多障礙,然後終點放著三條鮮豔的綢花,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