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退婚的事,自是高朋滿座。
楚王府這次派來說事的,是二房的正室夫人,柳氏,與嫁去遠東侯府,為正的楚家長女,楚氏,這二人各個資歷不凡,都是場上的頭面人,說起話來,更是難得靈巧。
今日往相府的壽安堂內一坐,相府也頓覺的,這次退婚,楚王府算是給足了他們臺階,不好平白傷了和氣。
所以這趟婚退下來,眾人態度竟是難得的齊整。
“……說起來,也是我家久久沒福氣,嫁不得高門,只盼來日在許一門好姻緣,也便罷了。”
相府主母蘇氏,此刻無比哀嘆的淡淡一語,雖神色顯得很落寞,但心中卻是掩不住的幸災樂禍。
相府原配,雲氏,家道中落,去的也早。
雖說她也是正經官家的嫡女,但到底也是填房續絃,加之這些年,看著雲氏的女兒,一天天的把模樣張開,頭上還頂著睿王殿下的婚約。
她心裡就如鯁在喉,日日的不舒服,好在,那慕容久久半點沒繼承她母親的才名,是個不中用的,沒看住睿王不說,還被連遭兩次退婚,以後的日子,估計是好不到那裡去。
相反,她的女兒,鵬程展翼的日子才剛開始。
“話雖這麼說,但到底還是耽擱了貴府的小姐。”
這時忽聽遠東侯夫人,楚氏,淡淡道:“聽說貴府的小姐也到了及笄之年,若夫人不嫌棄,如今,我手上正好有幾門不錯的姻親,倒是可以給夫人還有老夫人參詳參詳。”
堂堂遠東侯夫人給出的姻親,就算不是京城貴胄,高門大戶,那也是人品德行,上上的人選,別人就是求也求不來的。
這原是好事。
但蘇氏聞言,心裡卻不樂意了。
她好不容易看著慕容久久最近連遭倒黴,活該將來嫁個草民,被她們母女一輩子踩在腳下,如今怎容她在鹹魚翻身。
當即,搖頭,嘆息道。
“遠東侯夫人有心了,只是您有所不知,上次,久久那孩子因睿王退親,一頭就扎進了荷花塘,救上來後,人一直的神志不清,怕是……”
“咳咳……”
一聲重重的咳嗽響起,就見堂上,一直不曾言語的老夫人,羅氏,目光不善的瞪了蘇氏一眼,冷聲道:“久久不是一直在閨房歇著,何時神志不清了?”
“母親恕罪,兒媳失言了,只是……久久這幾日的行為,的確與以往大有不同,底下的奴才們,估計是怕您憂心,沒有稟報,不過兒媳已經請郎中用藥養著了,母親無需憂慮,”蘇氏躬著身,一副賢妻良母的做派。
這老夫人羅氏,平日身子也不是很好,坐在壽安堂內,閒事不愛過問,現在聽蘇氏說的如此有鼻子有眼,心裡也疑了一疑。
心道,果然是個上不得檯面的,不就退個婚,也能神智不清,平白丟了,遠東侯夫人手上的一門好姻緣。
“看來,貴府大小姐,是不便議親了。”
柳氏與楚氏,不禁雙雙無奈對望一眼,畢竟,女子因夫家退婚,羞憤自殺的例子也不稀罕。
而神智失常的女子,如何議親,只能說她沒福氣吧。
“既然如此……”
柳氏和善的笑著,就從身旁伺候的大丫鬟懷中,取來了一隻精巧的檀木盒子。
一見柳氏去取那檀木盒子,一直安安靜靜的蘇氏,登時雙眼一亮,尋著,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望了過去。
惹得老夫人羅氏,一陣冷眼。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壽安堂,層層幕簾之外,忽然響起一個清朗如風的聲音,“孫女來給祖母請安。”
這一嗓子喊來,立刻打斷了屋內正在進行的事。
蘇氏著惱的皺起了眉,但因場合不對,她不敢發作。
“發生何事了?”
老夫人羅氏也不耐煩的道。
近身伺候的桂嬤嬤,立刻打來簾子,出去檢視了一下,回來道:“稟老夫人,是大小姐來了,說是給您請安。”
請安,請個什麼安?
蘇氏一聽,立刻暗自一喜,知道她交代下去的事,定是辦成了,那死丫頭受不住兩次退婚的打擊,估計一聞訊,就趕來鬧騰了,殊不知,她們這裡早就一錘定了音。
不過鬧鬧也好,女兒家鬧的越大,就越是輕賤自己,到時候也不能怪她這個主母,隨便給她指個破落戶嫁了。
蘇氏心裡盤算著。
“老夫人,大小姐估計並不知道,您屋裡有貴客,難免衝撞,不如奴婢先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