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覺右眼皮跳的厲害,不自覺就用手極快掐了一把,道:“應是過得不錯,我把她交給湄芳格格照顧,湄芳格格待她一向好得很。”
“哦,那就足可放心了。”馮玉鏡點點頭,模糊還記得湄芳的樣貌,看面相是個熱心腸好相與的。
她提起施清遙,龐君柔也不覺問道:“妹妹幾時命人將清兒接過來?她一個小孩子,總住在別人府上,沒有父母在身邊,終歸不大好。”
敏瑜何嘗不想帶著清兒在身邊,但看府裡情形,她也一時拿不定主意是該回舊京呢,還是就住在靖海侯府算了。反正六房與她之間再無隔膜,府里人上下齊心,也都漸漸歸入平靜,留在這裡並沒有多少顧慮。
聽著龐君柔問起,敏瑜便回她:“再等兩日天氣不那麼熱了,或者去接清兒來也不一定。”她沒把話說得太死,只想著回頭再找施世範商量商量。
龐君柔不知她的心思,還當她是一心為施清遙考慮,便也不再多問什麼。妯娌三人在議事廳閒坐半日,又彼此相約去鄧紫祺和汪靈芝那裡玩一會子。
到晌午伺候完老夫人用過膳,敏瑜便要帶著瓔珞和蓯蓉回房訊息。走到半路,卻遇見門房那邊傳話的人,說是京師那邊送信來了,沒找著施世範。
敏瑜看著那信,直覺就是有關施清遙,忙道:“八爺不在,給我也是一樣。”
送信的小丫鬟便把信交到她手上,敏瑜站在原處,只看著信封上不甚整齊的幾個字“八爺親啟”,並不是湄芳的字跡,且不是湄芳的風格。敏瑜困頓起來,想著施世範自從候庭闕以後,除了至交的兩位同僚,已鮮少同外界往來,怎麼會有一封信要送給他呢?
作為後世來的人,敏瑜對於隱私之類的東西都十分看重,即便施世範是她的丈夫,她也不願貿然就看了給他的信。知道不是湄芳寫來的,無奈就收在袖籠中,只等晚膳時見了施世範再說,萬萬不知這信是翠兒斟酌過後才寫上八爺二字。
原來翠兒心思緊密,又極為了解敏瑜脾氣,知道她大事雖不糊塗,但在小格格身上,卻總是關心則亂。如今小格格又出這樣的事,她一方面怕信寄去了,敏瑜會亂心神,另一方面也怕敏瑜看見清格格在宮中一事,會瞞著施世範私自做決定。倒不如直接把信寄到施世範手中,萬一有些三長兩短,施世範總不能置之不管,敏瑜也總算有個依靠。
因她這一番好心,倒又橫生一場是非。
卻說施世範在晚膳後,聽小廝講,說是八奶奶要找他,給他一樣東西。施世範暗道奇怪,往常夫妻兩個為避開嫌疑,從未在晚膳之後私下來往,今晚卻又找他幹什麼?惦記上一回差點被鄭紅纓抓住把柄一事,這一回施世範謹慎許多,未敢當著小廝的面答應,只說聲知道了,就徑自回房去了。
敏瑜在房中盯著那封信,直等到快一個鐘頭,施世範才推門閃身進來,在燭光燈影裡笑眯眯望著她:“找我來什麼事?”
敏瑜讓他坐下,從袖籠裡把白日裡接的那封信掏出來遞給他道:“信封上說是讓你親啟。”
施世範低頭一瞧,不覺失笑:“誰的信,渾沒個規矩。”
敏瑜道:“不知道呢,說是舊京送來的,你拆開看看呢。”
施世範凝眉嘆氣看著她:“我沒什麼見不得光之處,下次再有信你儘管拆看就是,不要等著我來。”
敏瑜丹唇薄豔,眼角高抬瞥他一眼:“誰稀罕看你的信,你心虛成這樣?我不過是想尋你來,再要問問你這兩日湄芳可有信來。”
施世範笑她裝模作樣,揚著唇角一面展開信一面道:“我這兩日也沒接到過湄芳格格的信,許是還在來時的路……”
他說著說著,眉頭不期然就是一簇,拿信的手下意識一握緊,敏瑜在他對面坐著,幾乎可見他手面上的青筋。她皺一皺眉,忙伸過頭來問:“是誰的信,說得什麼?”
施世範唇齒緊抿,只覺得胸膛中似是被誰當頭撞了一撞,疼,卻又空蕩。
敏瑜越發奇怪,就要伸手去拿信,卻在中途被施世範攔住。她詫異看施世範一眼,還是帶著笑的容顏:“莫不是真是你在外頭的相好寫來的?”
施世範怔怔望著她在燭光中更顯清麗的面容,不住的想要怎樣才能把信中所說的殘忍事實,儘量平靜的告訴她?
“怎麼了,幹嘛不說話,剛才還說沒什麼見不得光的,這會子就反悔不讓我看了?”
敏瑜盯著施世範的面容,唇角的笑一點一點降下去。她知道這話是打趣,因為她相信施世範絕對不會在外面找別的女人。可是,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