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老的一番話,立刻就讓眾村民們聯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奇怪的紙張上寫著的奇怪的言論,於是眾人默;早已經料到會有這種場面的周思寧,此時也唯有靜待其變,也默;剩下最後一個自始至終都不知情的三三,想說話,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只有真正的宮主,才能夠與神女般配,才能夠真正解除村中的詛咒。”
然後,就在這眾人詭異沉默李長老依舊嘴角含笑的空當,一抹與祭臺上那兩個同樣紅得耀眼的身影,漸漸地就迷了人們的視線。
似有感應般,幾乎在冷少流出現在三三可視範圍的那一刻,三三就立刻找到了那抹似遺世獨立般行走在眾村民中的身影;而當她沿著那鮮紅的華麗服裝帶著點急迫地用目光描摹起那人陌生的面容的時候,卻在對上其雙眸的一瞬間,一股無來由的無法抑制的悲傷瞬間就湧上了她的心頭,幾乎窒息。
“啊!”
底下的眾人早已經將視線偏轉,當然不會聽到從祭臺上傳出的那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痛呼;但被驀地睜開左手的周思寧,條件反射地轉過頭的去的時候,則能將此時死死地抱著頭的三三臉上每一條宣洩著痛苦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連那一次那麼重差點要了她的命的傷也未曾見她咬過嘴唇,那從三三此時那已經被快要被咬得血色全無的嘴唇和死死地按著腦袋關節已經泛白的指尖來看,想必她現在肯定是頭痛欲裂了吧。但縱使如此,將三三的所有痛苦表情都收在眼底的那一刻,周思寧卻覺得那從自己由溫轉涼的指尖直接傳到心臟的疼痛,肯定比三三的痛苦更勝千萬倍。
因為懂她的痛苦,所以要隱瞞她的痛苦的他,肯定比她更痛苦。不過,在即使早就料到這種情況下他一開始還是選擇了牽手的話,那麼就代表著,牽了,他就不會那麼容易再放開。
如果用堅定將悲傷掩蓋的話,那麼久而久之習慣了的話,就會慢慢忘記悲傷的理由;所以即使以後他會一次又一次地被她甩開他欲緊牽著她的手的話,那麼,他就接著一次又一次地再重新靠近就好了。
思及此,前一刻還猶豫不決的周思寧,下一刻就不再猶豫地靠上前去在沒有人注意到之前用左手穩穩地環抱住了那道欲墜的身影;右手輕輕地為三三拉下死死按在頭上的雙手之後,在兩人身穿著同樣寬鬆過長的同一色調的服裝的掩飾之下,周思寧則再次用自己那充滿力量和溫暖的大掌包裹住三三那已經冰涼的小手,給予她安心的力量。
“別怕,有我。”在三三轉過頭的不解地望著他的時候,周思寧就只是堅定地與她對視著用嘴型跟她說了那麼一句話。
不就是該如此嗎?
現在站在三三身邊的依舊是他,所以在三三痛苦的時候,他就理應如此毫不猶豫地給予她溫暖,讓她安心;在她目帶迷茫和痛苦看向他的時候,願她觸及的都是一片溫暖包容足以融化世界一切不安的海洋。
感覺到三三在她的懷裡和注視之下慢慢地平靜下來之後,周思寧笑了;而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的冷少流,眼中的霧色,則更深了。
然後,在眾人各色各樣的目送之下,讓人看不出他已經亂了陣腳的冷少流,終於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高臺之上,以同樣光明正大之姿,站在了那個女子的左邊。
接下來,已經完成了任務的他,在別人磨嘴皮的時候,應該就可以稍稍放肆地將自己的心思放到那個已經近在咫尺的女子身上了吧。
“李長老,你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看著已經坦蕩蕩地走上了神聖的祭臺的陌生男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祭臺下面的苗長老,對著李長老厲聲開口的同時臉上儼然是一番裝得惟妙惟肖的質問之意。
要演雙簧戲的話,當然就得有兩個對立的人才能夠將戲演下去。
“我說,擔任了我們二十多年宮主的人,只是個假的替代品;剛剛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才是我們村真正的宮主。”臉上的笑意收去,李長老難得耐心地一字一句地對著眾人重複著剛剛已經帶給人無限震撼的事實。
驚疑地轉過頭去,目光在不知道是否因為都抹了一樣的妝容穿了一樣的衣服驟然看上去竟然有幾分神似的兩人身上不停遊移,苗長老此時的臉上跟眾多村民一樣都帶著明顯的懷疑和荒唐。不過令大家都奇怪的是,在李長老都已經將那番荒唐的言論重複了兩遍之後,眉眼低垂的周思寧卻依舊不發一言。
“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再次面向李長老,苗長老語氣中的憤怒儼然已經急升了一倍,“上次還沒有弄清楚情況就擅自對神女用刑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