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是,靈兒房中的蠟燭,果然一直燃到了天亮。看見不遠處剛才突然暗下去的房間過了不久後就再次亮起了燈火之後,落葉的擔憂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來。
只不過,這次燃起的蠟燭,是又要燃到什麼時候呢?
站在陰影處目光鎖著那道重新被燭光投放到窗紙上的屋內人兒的剪影的時候,落葉的臉上爬滿了複雜的情緒。
在自己的腦海中已經縈繞了千萬遍的幾天前葉世伯對他所說的話,此時不期然地就又再次清晰地在落葉耳邊響起。
“其實我並不是有意要讓她知道你們過幾天就要離開了的訊息的,只是她身邊的小紅跟我說自那天起她就已經開始挑燈夜讀我才知道,靈兒肯定是聽到了那天我跟你說的那番話了。
看樣子,靈兒這孩子肯定是想跟著你們一起離開了。唉。
不過老夫向你保證,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讓靈兒跟著你們前去的;不過老夫唯一希望的是你不要著急給我答案,我想你再好好思考一下真正想清楚之後,才作出答覆。
雖然這是個不情之請,但,這是最後一次拜託你了……”
其實即使葉世伯不明說落葉也知道,其實靈兒對他的情意,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只是那種情意的表達方式,由以前的濃烈不顧一切,變為了獨自一人暗地裡默默付出而已。
那麼自己呢?是否也還能當做如當初那樣明確地說出拒絕的意思呢?
明明之前是那麼堅定的回答,卻貌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再也不能瀟灑地說出口……
究竟是朦朧的月色模糊了原本清明的心?還是說,那朦朧的月色,只是自己的那顆模糊的心而渲染了的而已。
二十五、莫名的失蹤
二十五、莫名的失蹤
穩穩地坐在高高在上的鎏金神椅上,目光深沉地望向不遠處腳邊那一直延伸下去的代表著地位的鍍金臺階,在世上足足活了二十三年的周思寧,坐著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度過了無數個日月的周思寧,從來都沒有一刻像此時這樣強烈地覺得,這個位置,竟是如此的無奈。
如帝王一般擁有村民們無盡的愛戴和無盡的榮華富貴,但他要為之付出的代價卻不僅是一輩子的自由,還有的就是也許他一輩子都要像傀儡那樣活著。
一切都並非自己所願,但卻一定要被迫承受著這在外人看來無限風光但他本人卻無限厭惡的一切。
就像小時候那樣,被迫當上神宮宮主,卻被逼迫與雙親活活分離;就像現在這樣,表面上坐擁無限權力,卻連一個失蹤的人的下落,也都不能明目張膽地查探。
明明前一天還在他身旁笑得花枝亂顫的人,如今卻像憑空消失一樣再也不見了蹤影;明明前一天還可以伸手觸控的音容笑貌,此時卻已經不知道遺失在何方。
握緊神椅的鍍金扶手,周思寧的臉上,爬滿了落寞和憂傷。
靜靜地立在一旁的慕容覺見周思寧此,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相伴多年,慕容覺鮮少在周思寧的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而雖然想說些什麼,但慕容覺知道,這個時候,一切的話語都起不了絲毫作用。
濃濃的愁思和不安,從神椅上的人的身上漸漸流瀉而出。
而就在此時,輕微的聲響過後,帶著夜色獨有的微涼的周思寧一手帶出來的心腹暗衛便憑空出現在了那鍍金階梯下的空曠寂靜的神宮大廳中央。
“宮主,屬下查探過了,方圓二十里的範圍內,都沒有發現宮主所形容的那個女子的下落。”
暗衛微涼的聲音,連帶著說出來的內容也帶上了幾分涼意。
座上的周思寧輕輕笑了出聲,之後就用只有慕容覺才能聽見的耳語嚮慕容覺問了出來。
“明明知道三三的憑空消失只可能是那些老不死搞的鬼,但我卻不死心地浪費了大家的時間叫大家去那些三三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的地方找她。
慕容,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呵呵呵……”
帶著濃濃的自嘲意味的笑聲不斷地從周思寧口中瀉出,慕容覺的眉頭不禁緊皺了起來。
的確,一開始周思寧派遣暗衛出去周圍找的時候,慕容覺就猜到了周思寧心中所想。
他是在逃避那種最壞的結果。
所以一開始慕容覺沒有出口提醒周思寧也是為了給周思寧一個緩衝的時間。
但現在,情況,卻似乎有點事與願違了。
不忍再見到周思寧這種模樣,慕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