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睡著的娃被突兀的聲音嚇醒,剛欲放聲大哭,旁邊淺眠的孃親就立刻抱起了娃兒繼續安撫;早早就已經睡下此時正好夢正酣的人兒,響亮的更聲響起的時候剛好翻了個身,砸吧砸吧嘴習慣性地拉了拉已經掉了一半在地上的被子就又再次延續起剛才的那個未完的夢;而總是趕上半夜起來方便的老者,半睡半醒間起來方便完之後,就又再次鑽進了無限溫暖的被窩。
伴隨著一下又一下似遼遠卻又近在耳邊的更聲,微涼的夜,眾生百態也顯得特別的可愛。
而說起眾人百態的話,在這個平常的夜晚,當然也會有特殊的人兒。
就例如,那一間直到現在還依舊亮著燭火的閨房。
在打更人那裡不討喜的微涼晚風穿過深深的庭院,繞過長長的迴廊,透過那微開的紗窗進入到女子的閨房的時候,卻正好為窗下正挑燈夜讀和時不時奮筆疾書的人兒帶去了絲絲沁人心脾的涼意。
雖然微風依舊造成了那脆弱燭火的輕微搖晃,但這其實對那桌前專心致志的人兒並沒有沒有任何影響;反倒像是受了那風兒的鼓舞,原本稍顯疲累的人兒不知不覺地就再次加快了手中書寫和翻書的速度。
不大的且原本只是適用於用來梳妝打扮的案桌,此時卻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古舊書籍;纖細修長本只應做些女工擺弄擺弄花草的素手,此時卻手握狼毫在燭火下一筆一筆地勾勒著那生澀難懂的字型的輪廓。
依舊繚繞在桌前的醒腦提神的獨特薰香,落在白紙上時不時轉換一下姿勢的暗影,一副獨特的畫,就這樣悄悄地在黑夜的勾勒下成型。
其實這已經是靈兒第三個奮戰到半夜依舊還沒入眠的夜晚了,握筆的地方已經生出了老繭,清澈透亮的雙眼因為長期的與書籍對視早已經酸澀不已,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