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昊心中升起一股焦躁,他總覺得藍御風的敵意不是對著自己,而是透過他的身體在看另外一個人。
這種感覺來的如此之突兀,但除了這個猜想再沒有其他猜想有可能性。
藍御風看霍昊遲遲不語,也靜默了一會兒,隨即就站起身來,對他說道:“我奉師父的命令看顧師弟,師弟既然已經醒了,我就先離開了。”
慢慢走出霍昊的房間,藍御風才放鬆僵硬的身體,對著霍昊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前兩世的痛苦還時時出現在夢魘裡,他心底卻明白以霍昊的氣運,根本無法報仇。偏偏,又和霍昊在蒼寰小秘境和南柯州日夜相處十數年。中間幾次生死相依,若是平常人早已成為知己,他們卻是不能。
仇恨一腔已經無法維持,但要他當做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他也做不到。
報仇做不到,如今又成為師兄弟,陌路也是不行,到底,該如何才能面對這個殺了自己兩回,毀了自己兩世的人?
藍御風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想。這一世,他生命的軌跡已經遠遠偏離前兩世,看過了前兩世從未見過的風景,也開始追求前兩世從沒有機會去追求的東西。但有些東西,卻不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霍昊安靜地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茅草。心裡念頭叢生,每一個都圍繞著剛才離去的那個身影。
藍御風到底為何在知道自己身份的一開始就對自己充滿敵意?這個問題,非要得到解答不可。
夜色悽離,銀月柔和的光輝灑遍大地。
一行修士看著上空的蒼寰小秘境,面帶恐懼。
自發現蒼寰小秘境異狀開始,至今已經七天。被吞噬的那個修士的骸骨還沒有找到,探查蒼寰小秘境也毫無進展。
半空中可以看見的那座山峰方圓一里,有一層無法探查的區域,一旦有活物靠近,就會被吞噬。
短短七天,仙盟修士靈寶不知到道損失了多少,看著這一切卻束手無策。
現場毫無進展,仙盟只好調查最後一批從秘境裡出來的人。當年那一批修士多是門派精英弟子,如今找起來也挺方便。
然而,問詢的結果不盡人意,多數修士都沒說出什麼異常,若非要說,那就是那一次秘境提前開啟。
最後,問話的人到了清御宗。
當年藍御風在蒼寰小秘境神秘消失,回來後修為突飛猛進在宗門並非秘密,這次立刻就引起了注意。
與此同時,霍昊也說明了曾經和師兄一起被困蒼寰小秘境。
兩人一起被仙盟修士帶到歸一峰。
大堂裡每一個人都面目肅穆地看著二人,那目光滿是審視和懷疑。
藍御風不動聲色地站著,好像什麼也沒看到的樣子。霍昊眼眸深沉地掃過堂上在座之人的臉,最後看向坐在首座的掌門。
“當初到底發生了何事,以至於你們被困秘境裡?這麼多年來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一個修士一臉擔憂的問道。
霍昊嘲諷地看了他一眼,這話簡直是影射他們兩個一定有問題,要不然不會偏偏他們進入蒼寰小秘境,秘境就出了問題。
藍御風站得筆直,恭恭敬敬地回答:“我們進入秘境時被傳入一個山谷,山谷外有結界和一群金丹期風頜獸。我們被困在了秘境裡直到實力上升到可以出來。”
“短短十年就能進入金丹期,看來兩位小友天資縱橫,非一般人可比。清御宗果然不愧是修真界第一大派,門下底子如此出色,不知道兩位小友如今什麼修為了?”
這話聽著客氣,實質上還是在懷疑霍昊和藍御風,甚至影射此事清御宗也摻和在內。
這一段話話音剛落,大堂裡安靜了一瞬,其他修士都偷偷觀察清御宗掌門的表情。
這位從一開始就沒有出聲的掌門臉色波瀾不驚,半闔的眼簾掀起,露出一雙明亮深沉的淡漠瞳孔。
“既然眾位道友都對此事頗多疑慮,此事又有關我清御宗弟子,為了給各位一個交代,就讓他們二人到蒼寰小秘境去一探究竟吧。”說完這話,掌門看了堂下修士一言,轉身離去。
在座修士面面相覷,剛才說話的那位修士表情尤為難看。
清御宗身為修真界第一大派,已經綿延上千年,底下的門派也就被壓了一千年。修真界第一不只是一個名頭,還可以得到最多的資源,佔據最好的地方。
這一番對霍昊和藍御風的為難,一方面確實是對蒼寰小秘境的情況關心,更多的卻是想要把清御宗拉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