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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爸,中午了,先去吃點飯吧。”陸忠見他臉色不好,討好道。

陸國富反手就想再給他一個耳刮子,想想又放下了手,說道:“如果今天昭昭出了事,你等著陸華回來宰了你吧!”

提起陸華,陸忠還是有些怕的。

陸華跟他雖然是親兄弟,但性格卻是南轅北轍。

他好逸惡勞,為人處事狡猾有餘,但凡跟他接觸過幾次都能看出他不是個好東西。

陸華呢,為人實誠,但很有原則,也不怕吃苦,所以早早就帶著媳婦兒去省城打工賺錢了。

兩口子每年往家裡寄的錢也不少,但因為陸昭和陸寧還小,那些錢都打到了陸國富的存摺裡。陸國富會拿出一些錢給陸昭姐弟倆,但不多,其餘的全都進了陸國富自己的口袋。

他想,那是自己的兒子,兒子的錢就是自己的錢,所以也拿得心安理得。

陸昭不知道爹媽每次寄回來有多少錢,也沒有問,所以陸華夫婦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血汗錢大部分都被陸國富給吞了。

陸國富吞了錢不說,要是這次陸昭真出了事,別說陸忠,就連他自己都不好向陸華交代。

好在陸昭活了過來,否則,還不知道要搞出多大的事來。

去年陸忠在外面欠了債,被逼得沒辦法了去找陸國富。

陸國富替他還上了,也是那時候陸忠才知道,原來自己老爹手裡竟然那麼富裕。

這次他又想故計重施,哪知陸國富放了話,一毛錢都不會給,他被逼得沒有辦法,才想著把陸昭送去抵債。

也虧他想得出來。

陸昭沒有睡。

這時候她也睡不著。

莫名其妙地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裡的很多東西還都是她沒見過的,比如躺著這張床,不是她常見的雕花木床,而是一種白色的,摸起來像鐵做的東西。還有床邊櫃子上放著的小匣子,匣子上有字,不時發出怪聲來。一根透明的管子從床邊的袋子裡伸出來,另一頭插在她的手背上,開端處是一根細小的銀針,銀針連著管子。

陸昭覺得手背那兒有些涼,拉過被子來把手蓋住。

床對面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桌腿兒極細,像是偷工減料做成的一樣。

從另一頭的窗戶看出去,是一幢幢各色各樣的鐵盒子,後來陸昭才知道,那不是鐵盒子,那是這個時代的房子,與大寧朝雕樑花柱的房子不同,這裡的房子全部是水泥和鋼筋做的,聽說比大寧朝的房子要牢固很多。

另一邊的床頭上放著陸昭的病歷。

陸昭隨手拿過來看了看,上頭寫的名字跟她的一樣,也叫陸昭。

今年14歲。

再看下面的日期。

1988年4月。

陸昭如同被蛇咬了一樣,猛地縮回手,病歷“啪”地一聲掉在地上,震得她的心都跟著狂跳起來。

與此同時,一股陌生的記憶突然湧進了她的大腦。

她抱著頭倒在床上,難受的撅緊了眉,她在這股記憶裡感覺到了無奈、痛苦、絕望和了無生趣。

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責任和擔當讓她日復一日的撐了下去,撐到最後,她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因為太累了。

陸昭仰面躺在床上,將屬於原主的記憶完全消化掉。

到了此時此刻,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原主只是出個水痘卻死了,原來是根本就不想活了。

她為原主感到悲哀,亦為出現在這裡的自己感到悲哀。

她知道這或許是一個她完全陌生的時空,但是,她突然發現大寧朝在這裡根本就不存在!

她就算想回去,似乎都沒有辦法。

聽見輕響的陸國富推門進來,看見陸昭躺在床上,表情呆呆的,跟平時的傻樣沒啥區別,陸國富稍稍放心,“昭昭,怎麼了?”

陸昭循聲望來,見陸國富已經走到床邊上,忙道:“沒事。”

陸國富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昭昭,這次大伯把你帶到縣城來是想讓你見見世面,到時候你爸媽問起來,你就這樣說,知道嗎?”

說話間,陸忠也進來了。

一臉緊張地看著陸昭。

陸昭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陸國富,又看了看陸忠,在兩人緊張無比的關頭突然一笑,“嗯,大伯是帶我來見世面的。”

才怪!

這個剛才在床邊哭得那麼傷心的老頭,沒想到跟這個大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