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額上汗珠又多了一些。
他雖高高坐在上方,說出的話卻是一絲氣勢也沒有。
他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麼孽,這樣棘手的事情怎麼就讓他給遇上了?
一個是郡主,一個是郡侯。
一個是皇親國戚,一個是朝中重臣。
兩邊都不是他這個小小的父母官可以得罪的。
幫了郡主,他後半輩子也別想混了。
幫了安駿侯,也相當於被判了死刑。
這一碗水在掌中顛來又跛去,教他如何端得平?
總之一句話,這得罪了誰,他都別想好過。
此刻,本應是肅靜威嚴的大堂中,卻有一身穿粉色綢衣的漂亮女子正翹著二郎腿,腦袋歪在一旁。
一手掩唇,似很疲憊一般的打了一個呵欠。
“小杏子,餓了。”
女子的聲音,清甜悅耳,像泉水擊在石子上,叮叮咚咚。
抬了抬眼,望著身旁的人。
女子身旁站在一個穿紅裙的丫鬟。
這丫鬟身段跟尋常男子一樣高挑,明眸皓齒,粉白黛黑,長得很是秀美。
她手中正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燕窩粥。
白煙繚繚,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只看到她拿著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唇邊吹了兩下,然後又才笑盈盈的送到粉裙女子唇邊。
粉裙女子星眸半睜,神態慵懶,微微張嘴吃下了那勺粥。
嘴裡動了幾下,兩道秀氣的眉輕輕一蹙,帶著幾絲不滿的輕語道,“甜了。”
紅衣女子趕緊點點頭,笑道,“奴婢回去給張嬸說說,讓她下次少加點蜂蜜。”
粉裙女子輕輕一閉眼,點了點頭,又緩緩睜開,懶聲應道,“嗯。”
某官看著眼前這一幕,唇角抽搐了一下。
她。。她能不能別這麼囂張。
也太不將他當回事了吧,雖然,其實他真的很不是一回事。
腦子有毛病?
她。。她能不能別這麼囂張。
也太不將他當回事了吧,雖然,其實他真的很不是一回事。
“堂。。堂下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某官厚著臉皮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加高分貝的重複了一遍。
雖然很不情願,也很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為之。
被忽略的太徹底了一些,也只有重複話語來表明自己的存在。
那粉裙女子似是有了一點反應。
只看到她微微一抬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目光淡淡,如微風在他臉上拂過。
聲音,更是清淡如水。
女子一邊打呵欠,一邊有氣無力的回應道,“本郡主姓沐,名煙璃。”
“張大人,初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
張某人額上頓時冒出幾條黑線。
昧著良心一臉虛偽笑意的點著頭,“是,是,初次見面。”
那個昨晚三更半夜跑到他房裡,拿著刀子在他脖子上晃來晃去。。
那個威脅他今天一定要讓她如願休了安駿侯的女子跟玉琉郡主一點關係都沒有。
真的真的絕無任何關係,她們只不過是長得一模一樣而已。
張某人抹了抹額上的冷汗,再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氣,“本。。。本府問你,因何擊鼓?”
沐煙璃勾勾唇,抖了抖腿,又打了一個呵欠。
“數月前,本郡主大婚當晚,夫君曾寫下保證書說他一定會休了我,卻不想如今他竟然出爾反爾,不想認賬,本郡主今日擊鼓為的就是討一個公道!”
沐煙璃此話剛剛一說完,圍在府衙外的人就開始紛紛議論了起來。
“大婚當晚就要休妻???”
“天啊,這個玉琉郡主不是腦子有毛病吧,安駿侯那麼好的夫君她都不肯要?”
“那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男人啊,不是說這個郡主是個悍婦嗎?安駿侯不願意休她是不是因為皇上和皇后啊。。。”
暴動,絕對的暴動
“那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男人啊,不是說這個郡主是個悍婦嗎?安駿侯不願意休她是不是因為皇上和皇后啊。。。”
“肅靜。。肅靜!!!”
“啪”的一聲,張某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堂木。
某個還沒有完全從睡意中回過神來的人忽的全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