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一聲,“照你這樣講,思危的同學丟了,全來找?把我葉家當什麼了?”
“O記登門查案尚且要出示搜查令,蘇小姐,你夜闖家宅,仔細有人請去警署喝咖啡。”
又生被他一陣搶白,到底涉世未深,心裡一慌,大腦短暫空白,竟不知如何回應。
葉令康看她一眼,不再理,扔下保鏢司機先進門。
又生情急,忙拉住他西裝衣袖,“葉生,事關葉思危名聲,我有話和你講。”
葉令康止步,回頭看她一眼。
妹妹仔臉漲紅,眼眸晶亮,抓他衣袖的手用了力,指節泛白,死死扯住不放,大有要和他糾纏不休的架勢。
“進來吧。”葉令康怠懶與人拉扯,抬抬胳膊,示意她放手。
又生鬆口氣,隨他進去。
葉家大宅是本埠盛名在外的石頭莊園,古堡式建築,雕花大門上薔薇花盤繞,主樓連副樓,另有車房犬舍,環顧四周,隨處可見常青藤包繞,恍若堡壘。
穿過花池,便是主樓偏廳,葉令康解下啵呔,靠坐沙發上,向又生隨意做個手勢,“坐下講。”
又生坐他對面,思慮片刻,委婉開口,“葉生,你有沒有注意到葉思危舉止異於常人?”
葉令康原本靠在沙發上,聽又生這樣講,他直了身體,臉色隨之而沉,“什麼意思。”
私心裡,又生並不想將葉思危劃為異類,但她弟弟無辜,如果不講,任由葉思危騷擾,她弟弟心理上會受到傷害。
“葉生,你兒子同性戀,他戀我弟弟。”又生道,“我弟弟一直未回家,我有足夠理由懷疑他被你兒子帶走。。。”
又生覺得她再講吓去,對面人可能要發火,他臉色極難看,想來是不知情。
不過很快被他掩去,葉令康復靠在沙發上,想點菸,卻沒找到打火機,只得將煙盒狠扔在茶几上。
兩人皆未講話,又生在等。
良久,葉令康才喊馬姐,“阿香,上去看少爺在不在。”
阿香是葉家老僕,廣府順德女子,早年自梳進葉家,先帶大葉令康,後照顧葉思危,她心疼葉思危沒阿爸阿媽,對他極溺愛,加之葉令康在教育葉思危上,慣來缺乏耐心,非打即罵,是以阿香時常幫葉思危掩護,一起欺瞞家主。
小少爺放學帶同學回來,阿香心知肚明,眼下見人家找上門,不免心虛,腳步躑躅。
葉令康看出端倪,索性自己上樓,又生忙起身,緊隨其後。
自古慈母多敗兒,葉令康想不通哪裡做錯,竟把兒子教成這樣。
心裡有火,又深覺丟臉,並無多少耐心敲門,葉令康直接抬腳踹門板。
砰一聲巨響,嚇得葉思危一個激靈,手中浴巾掉落,頂一頭溼漉漉頭髮,下意識後退兩步,緊貼在浴室門框上。
“老豆,這、這麼晚,找我有事?”待看到葉令康身後的又生,葉思危警鈴大作,下意識先朝大床看去。
葉令康順視線看去,四柱大床上蠶絲被鼓起一團,雖然背對門,也能看出是個細路仔。
“葉思危。”葉令康咬牙,面上青筋驟起。
葉思危立刻抱頭,蹲縮在牆角。
又生不管這對父子,她只擔心弟弟,三步並作兩步到床前,急拍蘇又存,“存仔?”
蘇又存睡得極沉,毫無反應。
又生喊幾聲無果,氣得臉漲紅,“你對存仔做了什麼!”
葉思危心虛,不復往日趾高氣揚,“沒、沒做什麼,請他來家裡玩而已。。。”
話講一半,對上葉令康視線,他低頭,視線落在腳下地毯上,低低道,“真是請他來玩。”
葉令康一言不發,去起居室電召家庭醫生。
家庭醫生很快過來,又生略有詫異,積在心中的怒火因葉令康此舉也消了一半,配合家庭醫生解開弟弟衣釦,等待檢查結果。
“不要擔心,細路仔無大礙,睡一覺自然會醒。”當著又生面,家庭醫生沒講太多。
私下對葉令康時,又是另一番說辭,“葉總,危仔該好好管教了,少讓他接觸別有用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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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生為弟弟穿衣時,葉令康踱步進來,在單人沙發裡坐下,悶聲抽片刻煙才道,“蘇小姐,思危我會管教,我問過,他沒對細路仔做什麼,我會給補償,另外讓思危道歉。。。”
又生豎耳聽著,並不認為世上有這樣好的事。
果不然,他有所求,“思危和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