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面就更不行了,哪怕這人是親爹。
趙燕反駁:“等爹你見識過徐娘子背書的功夫,只怕就不會這麼說了。她可聰明瞭,尋常人花一鐘頭才能背下的東西,她只需片刻的功夫,便能記下。而且她還總結出了一套方法,專門用來背書的。”
趙燕一邊說,一邊拿出當日徐冉給她畫的計劃圖表。順便取了本《本草綱目》,學徐冉那日一樣,拉著趙老爺就開始讓他背詞條。
趙老爺難得見趙燕主動湊上來搭話,平時這個女兒因為考試上學的事情,回了府就將自己悶府裡,基本不同人講話的。既然她要玩鬧,那就陪著吧,反正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趙老爺抱著玩樂之心,樂呵呵地開始背。
等背完了,趙燕根據她爹背下的詞條,有模有樣地填了個計劃圖表,“爹,你最近不是要整理百家文匯嗎,你可以用這個方法,試著背一下,說不定就全記下了。”
說起百家文匯,趙老爺就有些頭疼。
當今成年皇子就兩位,一位是譽滿天下的太子殿下,一位則是寧王殿下。太子殿下為先皇后所出,皇后駕崩後,官人為其守孝一年,一年後續納貴妃昆氏,寧王則乃昆氏所出。
相比於民心所向的太子殿下,寧王就顯得略為平庸了。但就是這樣平庸的皇子,卻是他要輔佐的。
哎。趙老爺嘆一口氣,論起輔佐也說不上,他只不過是個小小的長史,朝堂上也沒他說話的地。只不過是在編書收集古籍上,稍微能夠出點力。
這一次,寧王為了在官人面前表現,命人修著百家文匯,重任便由他這個平時沒什麼用只會編編書的長史擔著了。
百家文匯的編著才剛剛開始,作為總負責人的趙老爺,不但要準確無誤地分配工作,而且還要記下所有年代詩詞歌賦出現的方言種類,自平成一年起,到元慶二十三年,期間所有出現過的詩詞歌賦,都得一一收整合冊。
總而言之,趙老爺是需要記很多東西的。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趙老爺開始根據徐冉的方法記東西。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逢人便將徐冉的這套記憶圖表介紹給一同編著的同僚,簡直無時無刻不在安利。
就連一向不怎麼敢上前搭話的徐老爺,這一回他也到跟前去說了個話,開口便是:“徐老爺教女有方,後生敬畏。”
徐老爺怔了幾秒,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誇讚,有些莫名其妙。介於前陣子老是有人當面誇他家冉冉背過去就說大實話,徐老爺下意識就想,趙長史這話,是不是在嘲諷什麼啊。
趙長史雖然同徐老爺不是一個政治陣營的,但平時也沒什麼交集矛盾。所以說些誇讚的肺腑之言,也不用忌諱什麼。
趙長史將前陣子徐冉教趙燕的記憶圖表一說,言辭之中滿是讚歎,為了表達他到底有多麼得驚訝,甚至將一開始不看好徐冉的心態也說了出來。
徐老爺抿抿嘴,自動過濾掉那些他不想聽到的話。
於是趙長史今日的這番言辭,在徐老爺耳裡就變成了——“您的女兒很牛掰,牛掰牛掰最牛掰,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牛掰人物,簡直是世間第一牛掰啊。”
徐老爺悶著頭就回了府,一踏進屋子,朝服都來不及換,直接就喊了尚在關禁閉的徐冉到書房來。
至於徐冉為什麼會被關禁閉,這事還得從半月前學堂新會年的第一次月考說起。
☆、第 9 章
半月前,就在趙燕將記憶圖表教給趙長史之後的第二天,學堂就組織了聲勢浩大的第一場月考。
徐冉剛走進學堂,呂夫子看了她一眼,讓她將案桌搬回去。
徐冉屁顛屁顛地將案桌搬回原來的位置,還沒來及感受不用再俯視整個學堂同學的興奮感,臺上呂夫子一聲令下——
“現在開始進行試月考,所有人將案桌搬離三尺,不許東張西望,不許交頭接耳,違者一律按作弊處罰。”
徐冉心一梗。
竟然又要考試……
同上次的隨堂突擊考不一樣,這一次,是非常正式的試考。考了整整三天,十一門常科高學科目中,除了樂、射、御未考,其他八門考試全部都考了一遍,也就是徐冉開學前交的那八門白卷科目。
考完後,徐冉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蘇桃同趙燕同時圍上來,問她考得如何。
徐冉道:“策論與詩賦妥妥墊底,算術一般,其他還好。”
策論分方略策和時務策,就她目前掌握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