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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了小院,徐冉讓紅玉和翡翠找些做荷包的錦緞,要最好的那種布料。然後開始有模有樣地學做荷包。燈下挑針,她這臨時抱佛腿的,也學不來什麼精緻活,簡單粗暴地將兩塊布料一剪裁然後一合攏,邊角全部去掉,在其中一塊上面畫了圖案,然後用了一個鐘頭照著圖案繡來繡去。其實也就是最簡單的一針接一針,反面全是線頭,也就正面能稍微入眼。
紅玉和翡翠在旁邊看得著急,哪有人這麼繡荷包的,這麼個荷包掛在身上,針腳粗糙,邊角扭扭捏捏,完全拿不出手嘛。紅玉忍不住道:“娘子,還是讓我們來繡罷。”
徐冉繡得有滋有味,她好久沒幹手工活了,一上手還蠻好玩的。以前她讀初中時,班上流行十字繡,女生人手一個,她跟隨潮流也去買了個十字繡,是小熊維尼的圖案,本來打算繡完後送給校草的,結果還沒繡完,校草就轉學了。然後就再沒繡過了。
“這荷包是要拿來送人的,得親手繡。”
紅玉翡翠聽完後就更愁了。送人啊,是送給仇人的麼?沒聽說她家娘子和誰有仇啊。
徐冉一邊繡一邊哼小曲,嫌自己唱的不好聽,讓翡翠唱首《蘇幕遮》來聽。
翡翠清嗓子開始唱。江南軟語,配著嬌搭搭的調子,音調緩且慢,徐冉繡著繡著也開始學她的調子哼兩句。
“燎沉香,消溽暑,鳥雀呼晴,侵曉窺簷語。葉上初陽甘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
唱著這熱暑的曲子,聽著窗外秋風緩緩自枝頭滑過,落葉輕旋,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至夜晚十一點時,徐冉實在困得緊,哈欠連連,繡完最後一點圖案,將荷包縫好,繫上流蘇,筋疲力盡地往床上一躺。
紅玉事先暖好了被窩,徐冉將荷包往枕頭下一放,閉上眼安心睡去。
等學神見了這荷包,肯定會高興的,說不定還會誇她聰慧機靈。
十月初一這日,陽光明媚,難得的好天氣。
徐冉換上蕭氏準備好的金雀紋秋白曲裾深衣,寬袍細腰,裙襬及地,長髮挽髻,鬢間簪珠玉。蕭氏拉著徐冉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果然是人靠衣裝,素日冉冉總是穿著學堂袍裙,素面朝天的,如今這一打扮起來,竟好看得緊,跟畫上的仙女似的。
換好了衣裳挽好了髮髻,蕭氏親自上陣為她修眉抹口脂,細細的柳葉眉,紅彤彤的小嘴唇,蕭氏很是滿意,拉起她手開始染花汁。
生了女兒,自是想著將女兒打扮成美人兒似的,穿什麼衣服啊抹什麼口脂啊,都想親自來打理。可是家裡女兒,徐佳雖已是妙齡少女,卻不愛塗脂抹粉,徐嬌雖喜歡漂亮時興的衣飾,卻有自己獨特的品味,輕易不讓人插手。就剩下冉冉能讓她練練手了。
對於自己的第一次練手成果,蕭氏表示很滿意。牽著徐冉出門時,頭高高昂起,一臉驕傲:瞧,這個小美人是我女兒。徐老爺在馬車旁等著母女倆,一見徐冉,差點沒認出來。
這還是他那個清湯掛麵的女兒嗎……
女子十三即著深衣,進宮赴宴乃是正式場合,徐冉第一次穿深衣,本是有些不適應。但在蕭氏的打理下,以及紅玉翡翠驚豔的,目光中,徐冉馬上找回了自信。
原來她也是可以靠臉吃飯的!
徐老爺一直哎呦呦地嘆,“這是誰家女兒呀,她爹孃得長得多美多俊,才生得出這麼俏的姑娘呀!”
徐冉得意笑,寒磣她爹:“我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徐老爺伸手捏她鼻子,徐冉往蕭氏懷裡躲,一邊躲一邊衝徐老爺喊:“爹,你再捏,我臉上的粉就蹭沒了!”
蕭氏一把攬過徐冉,啐徐老爺:“老爺別鬧!”
徐老爺坐回去,徐冉吐吐舌,一家人開始說今日宴席的事。蕭氏不放心,逮著徐冉同她說赴宴要注意的地方,徐冉胸有成竹說沒問題。
不但沒問題,她還懂得很呢。宮中宴會禮儀她才在劉嬤嬤那邊學過的,記得滾瓜爛熟,劉嬤嬤還誇她做得好,頗有當年先皇后的風範。
說著說著,馬車入了宮門,一家人下馬車,隨內侍到各自的席桌。三人並不坐在一起,相公們一塊坐,家眷們一塊坐,各府子孫一塊坐。
徐冉跟著小太監往前去,因上次進過宮見昆貴妃,所以並不覺得緊張,人群中有初次進宮的,免不了緊張。身後有人喊徐冉,徐冉回頭一瞧,是沈令音。
“好巧,你也來了。”
徐冉回禮,“是啊,每次都能總能碰見沈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