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一懵。她的詩詞歌賦一塌糊塗,呂夫子又不是不知道……
呂夫子加了句:“做不出,便自覺在監察簿上找到自己的名字畫個叉。”
徐冉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頂著壓力,徐冉豪氣十足地開口作詩了:“蘇家雞腿香又酥,香飄十里惹人饞。吃了一個還想吃,回味無窮醉鄉里。”
眾人哈哈爆笑。
徐冉扯了扯嘴角,不太好意思地看了看呂夫子。好歹也算是首詩,不用打叉了吧?
呂夫子哭笑不得。連最基本的平仄押韻都沒有,這個徐冉啊,怎麼連作首詩都不會了?瞧她平時交上來的那些詩賦,簡直無法下眼。
哎,可能應了那句話,有得必有失。她突然有了令人驚歎的背書天分,卻失去了作詩作賦的常識?
等到了樂山腳下,一大堆官兵嚴陣以待。
一問才知道,原來太子殿下招待魏國的太傅,太傅興致一來,說要登望京名山,殿下便陪著來了。
眾人一聽太子殿下在此,一個個激動得不行。
呂夫子興奮之餘有些苦惱,今兒個他們特別奔著樂山而來,萬一不許進山,那不是白來了嗎?
呂夫子客客氣氣地同羽林郎軍爺說明來意,將思教令下發的符令一遞,羽林郎揮了揮手,接了符令,另找了小太監上山傳話。
小太監腿腳功夫好,半個時辰便下山回話了。
“殿下說了,本就是思教令定好的行程,不必攔著,只管進山。”
羽林郎只好讓出路來。
進山的途中,大家紛紛討論見到學神的可能性。甚至有人提議,說要循著侍衛把守的路線,翻過去瞅瞅。
呂夫子橫眉皺臉兇道:“胡鬧!”
作為國舅爺次子的李信,對於大家這樣一幅迫不及待見殿下的模樣,很是不屑。
“不就是想見殿下嘛,你們誰能討爺歡心,爺就帶誰去見殿下。”
大家翻白眼。
誰都知道國舅爺不喜歡李信這個次子,嫌他頑劣無知,平素有幸面見殿下,也都是帶著長子而去,從未聽說帶李信的。李信想要同殿下相見,只怕每年過年才能依制見上一面。說出這樣的大話,也不怕惹人笑話。
登到一半,實在沒有力氣再繼續爬了。眾人席地而坐,準備開始動手解決午飯。
不知是誰眼尖,往東邊喊了句:“我瞧著羽林郎了,殿下肯定在那邊!”
眾人連忙往東邊而去,夫子們也按耐不住,跟著一起上前看熱鬧。
他們這一走開,倒把徐冉樂壞了。
殿下有什麼好看的,反正她明天去東宮禮訓就能見到,這裡這麼多好吃的,現在不吃更待何時!
太子從南面而出時,正準備下山。
今日同魏國太傅登山,太傅聊起當年魏國有名詩人齊鳴於樂山之巔寫下名揚天下的登高遊一事。太子淡淡附和幾句,並未多言。
魏國君臣,一向自傲。此次太傅張齡出使大周,事先並未相告。待入了國境,方遞國書。如此狂妄,實屬少見。
張齡一捋白鬍,對於太子點到即止的待客方式,並未覺得不適。他們魏國人,向來只敬佩豪情真英雄,最討厭沽名釣譽之輩。早聞大周太子,學富五車天下無人能敵,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如此雅君,若能生於魏國,便是魏國之幸。只可惜,是他國儲君。
下山途中,張齡趁機談起東州鹽鐵往來之事。東州南邊鄰海,北邊則與魏國安州相鄰。東州盛產白鹽,安州多出鐵礦,魏君希望能夠以鐵換鹽,同大周往來交好。
太子一笑,“遊樂之興,不談國事。”
張齡也跟著笑。
山路崎嶇,過小坡,張齡忽地指著左方不遠處道:“殿下,那邊可是今日出遊的學子們?”
太子抬頭,一眼便望見徐冉、以及她手裡的雞腿。
徐冉啃著雞腿,心想大家怎麼還沒回來,該不是迷路了吧?準備起身找人,發覺前方好像齊刷刷有一堆人。
正好與太子四目相對。
徐冉懵呆了,嚇得連忙背過身擦嘴巴藏雞腿。
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巧。學神不是應該在南邊的嗎,為什麼會突然在這裡出現!
上天存心要和她作對啊。
僵著身子試圖將自己當透明人,站了片刻,身後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小娘子,怎麼就你一人,你的同伴們呢?”
徐冉一轉身,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