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滿大吼一聲,制止了侍衛準備解繩索的動作,打定主意,要將太子寵妃母子兩人,釘死在恥辱柱上!連著縣令孟直敬一起釘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們,包括你,跟你的家人,誰都是皇上的臣民。
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本縣令,判定你為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孟直敬在太孫的示意下,頓時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態度,還用了讀書人熟知的經書為依據,來鄙夷韓小滿這個不識幾個字的粗鄙女子。
“哈哈哈!好一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可惜,天下君王輪流做,今天到我家,幾千年來,不知道多少皇家舉族滅亡在歷史裡,唯有天下百姓,依舊代代傳承。
正所謂,君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誰不將天下百姓生死當回事,天下百姓就能翻了誰的天!
今天在場的人,都不是瞎子聾子,都睜開眼看到了慶武的皇族,是如何的囂張!如何的漠視百姓生死!我韓小滿,不屑做這樣皇朝的臣民,也不屑跟這樣的人,沾親帶故!
爹,現在我只問你一句,你認她這個親妹妹還是認我這個女兒?認她,從此你我陌路,娘,你過來,跟我一起!”
韓小滿一時間,將自己爹狠心逼迫到了不得不做出選擇的地步,儘管早已商量好了,可此時此刻,韓承父女兩人,還是都感到了深深的悲痛。
柏立屏默默站到了女兒身邊,沉痛的看著韓承,為難的站在女兒跟梅妃之間。
“立屏?你?”韓承沙啞的,意猶未盡的看向妻子,眼神裡藏著深深的憂傷。
“韓承!我柏立屏的女兒,行得正,坐得端,女兒維護天下正義,何罪之有?她不過一介後宅女人,卻可以肆意干涉朝政,給我的女兒定下造反之罪!她才該死!
而他不過一個小小孽畜,卻無法無天到這樣的地步,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不僅僅強闖村民家中糟踐少女,還無法無天的將兩位老人殘忍殺害,人神共憤的凌辱兩個少女的母親致死。
你也是母親,倘若你被人如此凌辱致死,你該如何?你們都有妻女,倘若你們的妻女,被人在家中強行凌辱致死,你們該當如何?
你們都看看村中的女子,她們招誰惹誰了?為何要被他們肆意欺凌?你們當她們是人嗎?
路不平,有人鏟,我柏立屏的女兒,替天行道,誰敢說我女兒是在造反?我女兒這是在保護民意,替天行道!
韓承,你若是選擇你親妹妹,今天,便是我們恩斷義絕之時!我柏立屏,沒有這樣不分黑白對錯的相公!”
柏立屏在韓承這樣的眼神裡,忽然大吼起來,緊跟在小滿身後,反就反了!散了就散了!
柏立屏多年的打獵生涯,滿身的煞氣一旦放開,也有些嚇人的氣勢。
“娘說的不錯,我韓小滿,從來與人為善,心繫百姓疾苦,這些全是我們家的佃戶,他們依靠我們而活。
這些佃戶,勤勤懇懇,哪怕在大旱之年,也用勤勞的雙手,造就了豐收。
哪怕豐收之後,朝廷加賦三成,也甘願半飢半飽的支援朝廷,而沒有跟別的地方佃戶一樣,成為流民。四處流竄。
即便是這樣勤勞忠厚的佃戶,在這些高高在上之人的眼裡,也不過是畜生一樣,可以肆意欺凌打殺。
而我們身為這些佃戶的主家,為了保護身後的佃戶不受欺凌,卻被一介後宅妃子,強行按上造反之名。
你們各自都捫心自問,這樣的造反之名,誰敢苟同?
問問你們的妻女,他們敢不敢苟同?也問問倒在血泊之中的爺爺奶奶,他們可願瞑目?問問那位至死都要保護女兒的母親,她可瞑目?
試問蒼天,這樣的造反之名,天可敢苟同?
爹,你不必說話了,我看出來你的選擇了,娘,他日,不論生死,我們都在一起!
玉清,我韓小滿,從今以後便立誓要替天行道,你要作何選擇?是跟我一起,還是跟我爹一樣,不分對錯黑白?站在罔顧百姓生死的朝廷一面?”
韓小滿見自己爹滿是痛苦,哪怕說好了,也那麼難開口,索性自己替爹做出選擇,索性一起將玉清逼的分離。
哪怕再痛,也要承受,這是命運,也是責任,再苦,再難,也要勇敢去面對!
不過,今天自己即便扯了反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