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的總不會珍惜,新鮮感失去之後總會膩味,人的本性如此。她就不該被他那時的記憶矇騙眼睛,不該天真的以為封印記憶之後他還能愛上自己,是她太戀愛腦了。
看到其他人分手時要死要活,她還覺得小題大做;真的輪到了自己,至少也不能變成那個模樣。
……
當尊回到側殿,溫然竟然還醒著。
以昨夜那種程度的激烈,換了其他時候,她可以躺著睡一天,可她一直醒著,沒有以前的任性懶散,自然也不會像以前一樣撲進他懷裡,蹭著他的胸口撒嬌。
心中一陣鈍痛,讓他袖中的手逐漸握緊。想開口叫她,卻不知現在該以什麼樣的身份。
他僵在門口片刻。
溫然知道他來了,只是魂遊天外的,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去。喝了那碗湯後身體稍微好受一些,也不至於力氣都沒有,但還是無法下床,所以乾脆躺著。
“尊。”現在她已經調整好了心情,可以更平靜的面對他了。他不開口,那她就主動叫他。
身子懶懶挪了挪,讓出了個位置,覆在身上的薄紗被她輕輕扯開一角,勾勾手:“來嗎?”
“做什麼。”他已經看不出她的心事了。
只有這時他才發現,從前她對他毫不設防,不管開心不開心,他都能窺見一兩分端倪。而現在,像是隔了一層,她就在他的床上,全身上下無不沾染他的痕跡,明明已經整個人都是他的了,心為什麼還像是破了個口子,這麼空虛。
“我們還能做什麼?”溫然歪了歪腦袋,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隨即一笑,帶著幾分冷諷,是自嘲,“你想做的不就是這個嗎?還是說,要我陪你打一架?”
昨天已經打過一架,身體本就吃不消,更何況昨晚一整夜的瘋狂。反正她現在是無力再陪他打了,不然真的會死。
她其實還挺怕死的,因為擁有生命之力,所以更畏懼死亡與毀滅。她也知道他很喜歡和她打,因為只有她的水平和他在一個檔次,只有她能讓他毫不留手的用出全部實力,但她不想承受了。
“你這是什麼話?”尊盡力壓下肆虐的毀滅之力,剛發洩完的力量又不受控制的躥遍全身,讓他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恐怖起來。
“我真的不想和你打。”
“……”
溫然似乎也察覺到他周遭恐怖的氣息,忽然閉了嘴,輕輕扶著床沿,將自己的身體慢慢支起來,在他冰冷的視線中緩慢褪下那層薄紗,從衣袖處開始,一寸寸的,極其磨人。
這麼多天的瞭解,她早就知道他的怒氣該如何解。只要她依然保持這樣的冷靜狀態,摸清他的脾氣,自然就能選擇最利於生存的方式。
趨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
“尊?還不過來嗎?”她挑眉,望著他,“不想要?還是說已經玩膩了?”
她覺得後者的可能更大一些,其實他對她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吧。
“連敷衍我都懶得了嗎?”尊冷笑。
以前至少還會用甜言蜜語敷衍他,被發現以後乾脆連偽裝都不用了,如此直白,沒心沒肺,狠狠在他心上劃了一刀。
可他還該死的念著她,早知道就該趁一切沒來得及發生,將她殺了……那時候動手,他頂多失去的是個有趣的玩物,過幾天找到了新鮮東西就放下了,他仍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尊,不入凡塵,無情無慾。
現在他無法控制自己,看到她喜怒哀樂,都彷彿能感同身受,和她離得近了,心會悸動,不受控制的。就像現在,理智知道不該錯下去,身體卻還是受了她的蠱惑。
眸光暗沉,撕裂薄紗。
他放縱了。
似乎只有這樣,從背後摟著她的身體,和她緊密相連時,心裡的空虛才稍稍被填上一些,沒那麼痛了。
看不到她的臉,他還能閉上眼睛幻想,他們還是幾天前如膠似漆的樣子,幻想她既無力承歡又愉悅的表情,至少,他可以假裝她還念著他。
指尖穿過她背後的髮絲,就和以往一樣。她的確有一種魔力,能讓他心中殘忍的暴虐轉化為柔情。
他已經達到了他想要的,她現在仍在他懷中,仍被他佔有,與前些天沒有實質上的區別,可是心為什麼這麼冷,這麼酸楚……
一夜過半,他們竟然沒有一個字的交流。
也對,既然互相都已猜到對方的目的,又有什麼好說的。
除了他沒吻她以外,與前些日子的纏綿好像也沒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