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小舅子擱放躺下的寧玉湛,已在結伴進門的路上得知了來龍去脈,此時便嘴角抽抽的給妻子和岳父解釋道:“謙哥兒在宮裡吃了幾顆草莓,之後就腹瀉不止,太后娘娘讓他歇緩過來後,才叫回來。”寧玉湛口裡的太后娘娘,正是他的嫡親姑母,他和穆淮露姑娘的婚事,就是他太后姑母做的媒牽的線。
穆大人聽了女婿的話,眉峰稍稍一皺。
這時,穆夫人溫聲開口道:“誰知這孩子是怎麼回事,他和公主、王爺一起吃的草莓,王爺和公主都好好的,就他一個人腹瀉不止,他往日也不是沒吃過草莓,今兒倒奇怪了,太醫說他是腸胃不調……”此話一出,穆大人的眉峰便不著痕跡地淺淺散開。
“娘,別說了……”穆淮謙小公子露出一幅‘我很丟人’外加‘我很倒黴’的表情,正有氣無力的挺屍時,忽覺自己的左手被軟軟的小爪子撓了一把,將頭一轉,只見自己的大外甥不知何時滾了過來,正在試圖搶他手裡的福娃娃。
見兒子哼哧哼哧滾到了他小舅舅身邊,穆淮露姑娘這才注意到,原來弟弟手裡還捏著一隻大紅衣裳的福娃娃:“謙哥兒,你哪得來的福娃娃,瞧著怪可愛的,給你外甥玩一玩吧。”
“桃……昭陽長公主送我的。”見大外甥堅持不懈的奪娃娃,穆淮謙小公子只得鬆開手,叫大外甥搶走娃娃玩兒。
穆夫人坐到幼子旁邊,再和氣的笑道:“小公主講——陛下說多摁幾次福娃娃玩,病就好的特別快,便送了一個娃娃給謙兒。”
寧玉湛放下小舅子後,眼珠子就黏在了寶貝兒子身上。
見小傢伙傻乎乎的要啃福娃娃的臉,不等他開口,已見妻子輕輕給寶貝兒子撥開,柔聲哄他‘雲哥兒乖乖,這個娃娃是玩的,不能吃哦’,寧玉湛看妻子教兒子怎麼玩不倒翁時,耳邊忽聽到岳母的話,嘴角一溜,便道:“五王爺小的時候,陛下就這麼哄他。”
沒想到輪到公主表妹了,陛下還是……這麼陳詞濫調,沒有新意。
外孫子被閨女看住了,穆大人便摟了孫子在懷,以免他再去騷擾‘生病’的小兒子,小兒子手裡的福娃娃,他早就瞄到了,不過,他更在意跟兒子一起回來的寶劍:“夫人,那把劍……”
穆夫人悄悄白了一眼丈夫,再語帶尊意的說道:“寶劍是陛下賜的,說是補償……謙兒所受的無妄之災。”
寧玉湛微微有點小嫉妒的表示道:“嘖,我和陛下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他還沒送過我這麼好的寶劍呢。”目光瞄向臉色還有點慘淡的小舅子,寧玉湛笑道,“謙哥兒,在宮裡當伴讀,逢五逢十這兩日能返家休息,以後要常來姐夫家裡,叫你姐姐瞧瞧你。”
穆淮謙眨眨眼睛,應道:“我記下了,姐夫。”爹爹馬上要去駐守北疆,娘會一起同去,他在京城裡最親的人,就是哥哥和姐姐了。
穆大人玩著孫子的小嫩爪,心裡暗歎,長子進了大理寺當差,長女許嫁到了陛下的母家,如今幼子又要給五王爺當伴讀,如此皇恩浩蕩,聖眷隆厚,他不好好給陛下賣命都不行呀。
日暮西山時,季子清陛下揹著胖妹妹去慈寧宮。
“哥哥,你走的好慢喲。”趴在皇帝陛下龍背上的季子珊小公主,鼓著嘴巴發表意見。
季子清陛下無語地抽了抽嘴角,他身為一國之君,能揹著胖妹妹竄的跟只兔子一樣麼?別逗了好吧,季子清陛下抬抬手裡的小胖腿,叫小妹妹趴得更高些,口內卻道:“扇扇呀,知道哥哥為什麼走的慢麼?”
“為什麼呀。”季子珊十分天真無邪的問道——不許說她胖!
季子清陛下語帶調侃的笑道:“因為你重的像座小山,哥哥有點背不動……”
跟在一旁充當隱形人的劉全順公公,只敢在肚子裡笑得滿地打滾,至於圓臉上的表情,卻是繃的比石頭還嚴肅堅硬,只聽小公主又奶聲奶氣的介面道:“我這麼小,哥哥都背不動,哥哥好笨哦!”
季子清陛下:“……”從小到大,還沒有人說過他笨好麼!
到了慈寧宮,惠安太后摟著白胖討喜的小閨女,微微不悅的譴責季子清陛下:“皇帝怎麼現在才把扇扇送回來?”她老人家都無聊很久了好麼。
季子清陛下覺著自己十分冤枉:“扇扇今天午睡的時辰長,睡醒了又在床上滾來滾去不肯起,等容嬤嬤把她拾掇好了,她又嚷著肚子餓想吃東西,這一吃二玩的就到現在了,要不是朕提醒她該回慈寧宮了,這小丫頭還不知道要玩多久,才能想起母后您呢。”季子清陛下為自己辯解之時,不忘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