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個擺著金光燦燦的各式錁子,分別是金魚式、如意式、梅花式、刻著‘狀元及第’的扇形式、以及刻著‘新春大吉’的圓形式,最後一個盤子裡,則放著四個大小相同的荷包,顏色卻不一樣,分別是石青色、湖藍色、淺碧色、以及寶藍色。
“公主,每種錁子各裝進去兩個就可以了。”碧雲嬤嬤笑著說道。
季子珊也不多言,先抓過石青色的荷包開啟,往裡頭裝兩個金魚式的錁子,然後再依次去拿如意式的、梅花式的等等,待裝完十個金錁子後,季子珊將荷包口一封,再擱回托盤裡,惠安太后準備的金錁子,並非小小的一丁點兒,塊頭都比較大,是以裝進去十個金錁子後,荷包就迅速鼓鼓囊囊起來。
在碧雲嬤嬤以及眾多宮娥的監督下,季子珊特別老實的又當了一回散財童女。
午後,季子珊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往石青色的那個荷包裡塞了兩顆糖,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該幹嘛幹嘛,至於她這麼幹的用意嘛……在她意識到,長大之後免不了要嫁人成婚時,她就起了個培養小駙馬的念頭,這裡可不流行慢悠悠的談戀愛,等到火候差不多時,才會考慮邁入婚姻的殿堂。
這裡的婚姻制度,實在是太苛刻了。
連他皇帝老哥和董皇后的婚事,都基本屬於盲婚啞嫁來著,她幼時偶爾聽惠安太后提過一回,貌似季子清陛下只遠遠瞧過董皇后一眼,然後兩人的婚事就這般定下了,當然,那時季子清陛下還是太子,為了穩固地位,聯姻一個有勢力的妻族,還是很有必要的。
嗯,雖然知道惠安太后和季子清陛下以後肯定不會坑她,但是,她也要有點打算不是,畢竟是要被綁在一起過日子的人,若是對他太不感冒,肯定會影響她生活的舒心度。
盲婚啞嫁絕對不行,哪怕外頭將那人誇稱了花,但好名聲都是用嘴傳出來的,她更相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所以,她已將目光侷限在元寶小王爺的伴讀人員裡,不是她不想考慮別的人選,實在是……要麼是三代血親,要麼根本見不著外男,她壓根沒得選擇嘛。
好在,元寶小王爺的伴讀質量還蠻不錯。
寧玉澤模樣好,學習好,脾氣也好,但是,他是季子珊大舅舅的親兒子,血緣關係實在是太近了,所以,他第一個就被劃出了季子珊的小本本,第二個被劃掉的是董致遠,他長得實在太漂亮了,而且他給季子珊的感覺總有點不食人間煙火,季子珊自認齁不住這位小哥兒,況且這小哥兒才氣十足滿腹錦繡,和她這個只會勉強做首打油詩的俗人,估計也談不到一處去。
如此一來,就只剩姚得逸和穆淮謙這兩個人選了。
姚得逸原先是個矮矮的小胖子,雖然後來身材瘦了,但個頭一直長得很慢,季子珊躊躇片刻,在第三個把他劃掉了,這麼一篩選,就只剩下穆淮謙了,穆淮謙這位哥們兒吧,個頭棒棒噠,飯量棒棒噠,長相賽不過董致遠,但也五官端正,面龐白淨,長了一張書生臉,文課卻偏偏爛的一塌糊塗,武課倒是棒棒棒棒噠。
季子珊也知人無完人,每個人身上都有優點或缺點,她琢磨良久後,還是準備‘培養’穆淮謙當她的小駙馬,嗯,就先這麼訂了。
當天結完本年的課業後,元寶小王爺就領著他的四個伴讀來了慈寧宮。
照例是惠安太后先發表講話,然後由季子珊小公主頒發壓歲紅包,在給寧玉澤、董致遠、姚得逸一一發過之後,季子珊笑嘻嘻的走到穆淮謙跟前,拿起最後一個石青色的荷包,遞給穆淮謙:“穆淮謙,這是你的壓歲錢,拿著吧。”裡頭有驚喜喲。
穆淮謙瞅著眼角直抖的季子珊,不明白桃花小公主在抽抽啥,摁下心中的納悶疑惑,先雙手接過荷包致謝道:“多謝公主。”
季子珊擺擺小胖手,笑得春光明媚:“不用客氣。”說完,就蹬蹬蹬地回到惠安太后身側。
惠安太后又簡短說了幾句話,就叫四人出宮回家與親人團聚。
穆淮謙坐上回穆府的馬車後,才動手去開啟荷包,和往年一樣,裡頭依然裝著十個金錁子,和別的書院學堂不同,皇家學堂不僅包吃包住,只要涉及到學習的一概用品,也全部不用他們費心準備,不止如此,每到逢年過節時,太后娘娘還給他們放賞,尤其是過年這一回,不提別的禮物,只這一袋重重的金錁子,就十分貴重了。
也不怪多少官家子弟,擠著腦門兒的想給皇子當伴讀了。
不過,此時的穆淮謙倒沒心情去回憶旁人對他的豔羨和嫉妒,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手心的兩顆糖,穆淮謙驀然想起桃花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