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直被我媽教育著要好好照顧妹妹,我還不覺得什麼,可如今發生了一些事情,倒讓我看清了我媽真正的態度。”
景佩瞧著對方,緩緩地端起面前的雞尾酒,佯裝漫不經心道,“你還記得前幾日那個鐲子的事情嗎?”
“那件事情並沒有結束,倒是讓我有了了不得的發現。”
金科偏頭看向景佩,顯然鐲子的事情讓他有些心虛,畢竟事情是他折騰出來的。
“咱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說話的同時,他的好奇心也被吊了上來,畢竟能讓景佩鍥而不捨聯絡他這麼久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景佩眼中迅速的閃過一絲憐憫,將蘇容與他說的事情一一道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真相。”
金科早在景佩開口之時,面色就不由自主地沉了下來,他想要笑,想要嘲諷。
可金科卻發現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PUB內喧鬧無比,可金科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般。
下意識的抓住了景佩的衣袖,說話之時語氣還帶著顫抖,“景佩,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其實不用問,金科也知道景佩一定不會撒謊欺騙他,在燈光的照耀下,他臉上的鐵青一覽無遺。
金科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他甚至無法想象自己與妹妹不是同父同母,更無法想象自己的父親與繼母是殺害母親的兇手。
對,沒錯,現在所聽到的一切一定都是假的。
景佩只安安靜靜地在一旁晃著酒杯,並未說話,他只負責傳達事情的真相。
好半天,金科臉上才勉強露出笑意,“景佩,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再讓別人知道了。”
“那只是一道魂魄而已,咱們不能聽風就是雨。更何況我媽這麼多年怎麼對我,我心裡也有數,要說她能做出這麼心狠手辣的事情,我是萬萬不信的。”
“所以兄弟,拜託你把這件事情爛在心裡。”
此刻金科卻沒有發現,對於魂魄一事,他絲毫沒有產生任何的懷疑。
景佩聽到這話後,久久不曾言語,原本就冷漠的臉龐上更加冷漠,他定定地看了金科好一會兒,從喉嚨中滑出一個好字。
金科又喝了幾杯酒,最後終於坐不住,“景佩,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還沒有得到景佩的回答,金科直接轉身離開,走路間腳步虛浮。
顯然,方才景佩所說的事情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景佩突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們分明是多年的好友,可此刻卻顯得如此陌生,因為鐲子的事情讓兩人距離越來越遠。
不管金科準備怎麼做,景佩都尊重他的決定。
而另一邊的金科走出PUB後,吹了一會兒的涼風,心中才緩緩地做了一個決定。
此刻蘇方毅正在蘇家宗祠。
宗祠中放置著一張長形圓桌,每個位置上都坐著一道人影。
他們的年齡都比較大,但唯一相同的是,這些人精神矍鑠,絲毫不顯任何老態。
蘇尋正坐在蘇方毅的身邊,溫和的臉上隱隱帶著激動之色,忍了這麼多年,揚眉吐氣的一刻終於要到來。
想到這段時間他受了那麼多埋伏,蘇尋就覺得憋屈極了,可仔細一想,還是值得的。
一旦今日蘇方毅確認為蘇家家主,那他就是下一任家主繼承人,多麼激動人心的訊息。
蘇天掣面色陰沉地坐在桌邊,沉默不說話,他真是小看了蘇方毅與蘇尋,這段時間明槍暗箭他們竟然都躲了過去,還多次反擊讓他元氣大傷。
更令他難受的是,當初蘇天擎做的事情早在不知不覺中傳遍蘇家,讓他這個當家主的威嚴盡失。
今日的宗族之會,恐怕蘇方毅十之八九能成功奪走家主之位。
可縱然他心裡思緒萬千,蘇天掣的臉上不露分毫,甚至還帶著些許的笑意,表明對於家族長老們所有的安排並無疑義。
此刻蘇天掣有些後悔,若是當初抓了那個救了蘇方毅的少女,恐怕蘇方毅會投鼠忌器,上位的速度還不會那麼快。
不過這樣的想法僅僅出現了一瞬就被他拋之腦後,那少女是餘安的徒弟,餘安多次在公開場吐露這個徒弟的重要性。
蘇天掣還不想和餘安對上。
坐在首位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輕輕叩擊桌面,整個宗祠中陡然間變得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