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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言容能稍微多一點自信,而不是每當別人對她不好的時候她都會在心裡下意識為對方辯駁,認為對方對她不好完全是她自己的錯什麼的。

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是個女娃,潛意識裡已經從根本上就認為自己是個錯誤。

村小離言裕他們家不算太遠,走路也就二十來分鐘,有幾個小山坡的山路,不過路上都有人家。

兩人且說且走三十來分鐘到家,家裡只有言容一個人,方菜花已經上山了。

晚上等一家人圍到飯桌前,言裕把買回來的那三份百雀羚給了方菜花言容以及言華,言華是之前就知道了,不過能順利拿到手還是十分歡喜。

方菜花嫌棄浪費了錢,不過言裕能記著給她這個母親買這些不中用的小玩意兒,方菜花到底還是十分高興的。

言容就稱得上驚喜了,雙手接過小小的圓盒子,又是看又是摸又是聞的,都不捨得開啟來用,從小到大,這可是她的第一份“護膚品”了。

七月裡的C省就跟一口大悶鍋一樣,悶鍋下面還是燒得滾燙的熱開水。

大熱天的又不是農忙時候,農戶人還是會早上跟傍晚上山乾乾活,基本的活都是除草,也有勤勞的人挑著農家肥上山,在山上特意挖的水坑邊兌了水稀釋了農家肥,慢慢的一叢叢玉米的淋,希望今年玉米能長得好一點。

玉米算是農村裡為數不多的經濟作物,除了留下來一點喂牲畜,其他的全都會賣掉,算是每年耕作農戶最大的收入。

言四海還要養一個大學生,自覺肩膀上的擔子重,因為前兩天就開始再挑糞上山給玉米施肥了。

方菜花就勤勤懇懇的來來回回給花生紅薯地裡除草,還有水田裡的稻子,在開花之前就要下田多除機會草,免得雜草搶了稻穀的肥,讓稻穀開花結稻穀沒了勁兒。

等稻子開花了,就輕易不敢下田了,免得將花粉給撞掉了,授不了粉的稻穀以後結出來的就會是空殼子稻穀。

言裕也跟著幹了兩天,深覺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幹的活,山上拔草就不說了,山裡的花蚊子毒得很,瘦瘦小小一隻,扎你一口,那塊面板立馬就發紅發癢,癢得你恨不得把血肉都給撓爛。

方菜花見了十分心疼的往掌心裡呸了口唾沫,一翻巴掌就往言裕手臂上抹,回過神來的言裕喉結滑動了兩下,終究還是忍著讓方菜花給抹了據說能消毒的口水。

這都不算,關鍵是山裡樹林草木多,花蚊子不是論只算的,而是論窩。

田裡的蚊子倒是沒這麼毒,可一邊是本身就讓人面板難受的稻穀葉子,一邊是水裡隨時隨地可能被踩到的斷裂鋒利蚌殼,一不注意腳下就被劃拉出一條口子。

更有水蛭這等神物。

看見那軟綿綿宛如水做成的水蛭,言裕從一開始頭皮爆炸到兩天後的淡定從容,用早就準備好的盆子將它一舀,然後倒到田坎上。

夏天的太陽能夠直接把它曬死。

在家忙活了一個星期左右,言裕終於曬黑了兩個色度。

不過比起普遍膚色都是黑黃的農村人,言裕還是人群裡一眼就能看見的那個小白臉。

白鶴鎮是三天趕一次集,雖說現在菜地裡的菜正是多得吃不完的時候,可因為言裕在家,方菜花每次趕集都會去買點肉,再不濟也會買條魚什麼的。

夏天養魚的水庫裡因為水溫升高缺氧,很多白鰱都翻了膛,養魚的人只能趕緊都撈起來廉價出售,希望能勉強撈回來一點本錢。

魚市上一排排死魚擺著隨便挑,五毛錢一條,不過方菜花雖然摳,卻不捨得讓兒子跟著吃死魚,寧可多花五毛錢,買那一塊錢一條半死不活的白鰱給殺了拎回家,剁椒酸菜的一頓煮,味道也是十分不錯的。

因為言裕提過讓方菜花幫忙去郵局看看有沒有他的信,方菜花每次趕集都去會去看,終於在第三次趕集的時候,驚喜的發現掛號信上有寫言裕的名字。

方菜花小學都沒念到畢業,認識的字僅限全家人的名字以及鎮名村名,拿到信了就忍不住跑去找街口那家賣包子的老譚。

老譚是村裡第一家全家搬離村子出來做生意的人,聽說還準備在鎮上買房子,是個識字又熱情大方的人,每回遇上同村的上街來吃個早飯都要少收點錢,要坐下來聊會兒天歇歇腳他那裡的長條凳也是隨便坐。

方菜花搞不清這小小的一封信到底是哪個同學寫給兒子的還是哪個大學寄過來的,到老譚這兒說明了來意,老譚爽快的將手往圍裙上一抹,就伸手接信。

老譚今年已經六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