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把她當空氣,許媽媽一口氣憋在心裡快內傷。暗道這小兔崽子當初還不是任由人戳捏的主兒,這會兒擺什麼譜!
許媽媽壓下心裡的火,知曉事關重大,不能壞了夫人的算計。許媽媽又道:“大郎,大少奶奶如今懷了身子,仔細身子要緊。那外頭的吃食,可不能隨便吃。不若大郎和大奶奶先稍事休息,老身馬上去廚房安排整治吃食來。”
蔣夫子瞥了她一眼,這老虔婆,慣會偷巧賣乖,昔年他母子二人在這老婆子手裡吃了多少悶虧。蔣夫子淡淡道:“什麼大郎,大奶奶,莫要說錯話。”
蔣夫子攜了柳氏的手便要帶她離開,許媽媽見留不住人,急得不行。匆匆跟著兩人,在身後一個勁兒的勸說。
甄氏寬慰了丈夫幾句,就急急出來尋大郎夫妻二人。
走到半路,便見許媽媽跟在兩人身後,一直開口挽留兩人。甄氏輕皺了下眉頭,立馬迎上去。
甄氏看著兩人,問道:“大郎,你們這是……”
許媽媽忙道:“太太,大郎和大奶奶執意要走,老奴嘴笨,挽留不下,還望太太原諒則個……”
一邊說著也不知是鼻涕還是眼淚,糊了一臉。看得柳氏莫名其妙,又佩服這人機靈。
甄氏看向大郎,見他不理睬她,又看向柳氏,眼淚就在眼睛裡打著轉兒,偏偏又使命忍著不讓掉落下來。這動作若是個柔美嬌弱的年輕姑娘做起來,也算惹人憐惜,偏偏甄氏五十多歲的人了,這樣子做出來,磣人得緊。柳氏趕忙斂下眼眸,看著面前的空地,實在不忍瞧見那幅慘不忍睹的模樣。
甄氏道:“許媽媽,這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我知大郎對我有很多誤會,以前的事情,確實有很多我做得不夠好。可如今你爹病重在床,他是盼著咱們一家人團聚。大郎,看著這血脈相承的份上,好歹讓你爹最後這段日子走得安息吧。”
蔣父子冷冷看了她一眼,道:“以前的事情,你若要幾分臉面,就悶在心裡自己知曉。如今我姓蔣,周夫人莫要忘了!周大人現如今還沒去呢,周夫人這話說得還真是讓周大人寒心。”
甄氏趕忙道:“我知大郎對我成見之深,我也沒法辯解。大郎媳婦兒,咱們家的事情,稍微幾句話也扯不清楚。我對你們是真心實意,大郎媳婦你幫著勸勸大郎,如今他爹病著,就算以往有些什麼誤解,在這生死關頭,也該稍微放放。雖說當年大郎他爹確實做過錯事,可在外人眼裡頭,大郎也是他爹的至親骨肉,這節骨眼兒上若是給人落下話柄,反倒是不美。”
蔣夫子咬牙道:“你敢威脅我?”
甄氏忙搖頭,道:“大郎,我不是這意思。你這麼些年不在家,外頭的人都以為你回來奔喪,你說你們這麼走了,讓旁的人怎麼看。他們,畢竟不清楚咱家的事兒。再則,大郎,三郎這些年可一直記掛著你,這次回來,旁的不說,好歹和三郎見上一面,也不枉你們兄弟一場。”
☆、第64章
畢竟是孕婦;柳氏也有些累了;便去小院裡歇息。甄氏見大郎臉色雖然仍舊不太好;只到底是留住他了。
大郎夫妻二人離開;甄氏也有些乏了,便隨許媽媽一併回了院子。早有伺候的丫頭走上前來,給甄氏端茶遞水;揉捏肩膀了。
甄氏歇了幾息的功夫,便揮揮手讓小丫頭離開。甄氏這才看向許媽媽;說道:“今兒你瞧著;大郎夫婦是什麼個態度?大郎如今;對咱們家成見之深;若非看稍微還看顧看顧三郎的面子,今日只怕是佛手而去!”
許媽媽道:“太太多慮了,只要大郎如今還顧念著這份情誼,再不濟,也不會太過火。畢竟,在外人眼裡,大郎可是姓周。太太莫不讓外頭的人都知曉太太為了大人,如今尋回了大郎。如此這般,太太便佔了理兒,以後大郎任他如何,想在這京中呆下去,也得顧及臉面。再怎麼說,太太明面上可是他嫡母!”
甄氏搖了搖頭,道:“早知現在,當初就不該順水推舟。郎君雖是對不住我,到底也沒讓我吃虧。當年的事兒,許媽媽你是知曉的,其中內情先不說,那族譜上可真真是除了大郎的名兒。”
許媽媽趕緊道:“太太,這事兒咱們不說,死咬住昔年大人沒逐他出府,他又能耐何?畢竟這事兒,族裡又沒公示,只要族長不出這頭,還不是任我們說的。”
甄氏嘆了口氣兒,想起當年心裡一直憋著的一口氣兒,為了出這口惡氣,暗裡沒少給那對母子下套。當年大郎惹得郎君大怒,郎君雖說是要逐了這孽子,到底也只是嘴上說說,若不是她在其中顛倒事非,當日郎君也不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