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摸不清心裡是失落還是別的什麼,暗道自己真是想太多了,還以為……柳氏道:“您都知道了啊。”
“嗯,都知道了。大娘,這件事情,為何你不告訴我?還是覺得夫子會怪你,或者是我不能給你做主?”
蔣夫子一直看著她,柳氏越發低下頭去,她道:“夫子,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抬起頭來,看著我!我又不會打罵你,你瞧著那地面作何?”
柳氏抬起頭來,看著蔣夫子,道:“說了又能如何?夫子,他如今與我不過是陌生人,又沒真的做出什麼事情。我不想讓這些不關緊要的人來煩你,讓這些破事兒來吵鬧家裡,再說了,花里長既然已經出面解決,我覺得,就沒有必要再在您跟前說道。”、
柳氏坦坦蕩蕩地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蔣夫子卻笑了,他道:“你呀,讓我怎麼說你好呢?照你這麼說,倒是我多管閒事了。”
“不是這樣子,夫子,我是真不想再給您添麻煩。”
蔣夫子道:“以後,有什麼事情,還是與我說一聲罷。”
此事遂未曾再提。又過了幾日,趕上了趕集的日子,王顯被他現在的婆娘硬是央著要去鎮上,說她這段時間人很不舒服,要去看大夫。
王顯本不願跟她去,他娘又偏要讓他陪著去,王顯沒轍,只好陪著去鎮上。
王顯滿臉的不樂意,一到了鎮上,便說要去辦點事兒,讓她自己去醫藥鋪。把她丟在城門口揚長而去,氣得女人只把帕子在手心裡拽了又拽。
王顯在鎮上到處亂轉悠,有些餓了,便買了兩個饅頭吃著,到處瞧著。卻不想自他一入城,便被人跟上了。
路過一處小徑,王顯打算穿近道還是去那醫館,省得下回那女人回去告狀,到時候那家人又要來家裡鬧,真是煩死。
王顯長得人高馬大,又是下地幹活兒的,尋常兩三個男人還不定能打贏他。只這回,他也不知道被人跟蹤,是以剛入巷子沒走幾步,便被人拿了麻袋套上腦袋,又被人推倒在地上,好一陣拳打腳踢。
五六個年輕男人對著矇頭的男人一頓狠揍,有的人瞧見那架勢,趕忙就跑開,哪裡還敢上前來。
王顯都未曾回過神,便被人悶不吭聲揍了一頓,等那幾人走了,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拿下腦袋上的麻袋,哪裡還瞧得見打人者。王顯直道晦氣,心裡氣得不得了,卻苦於尋不到人,只能心裡憋著一股勁兒。
王顯臉上擦破幾塊皮,滲著血水,身上被人又是踢,又是拿棍子打的,這形象很是糟糕。
王顯氣鼓鼓地穿過小巷子,把這通氣算在他女人身上,若不是那女人硬要他來,他也不不會被人打了悶錘!
藥店裡,夥計正在給這女人抓藥,哪成想鋪子裡突然就進來個皮青臉腫地男人,進來啥也不問,直接走到那女人身邊,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
女人打懵了片刻,見自己的男人臉上帶著傷,正凶神惡煞地看著她,不由哭叫道:“你個殺千刀的,我又沒惹你,你憑什麼打我?”
王顯動了動嘴皮子,卻是沒動,剛才在氣頭上,看見這女人心裡就來氣,想也沒想就打了她一巴掌,這會兒心裡倒是有些後悔。
坐堂的大夫忙走過來,一邊道:“這位後生,這婦人可是剛有身孕……”
王顯傻眼地盯著女人,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女人氣憤不已,這男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分青紅皂白打她的臉,作實下她面子,女人取過夥計遞過來的安胎藥,咬牙切齒道:“我回孃家去……”
說完也不再理會王顯,捂著臉便哭哭啼啼跑出去。
周圍的人鄙視地看著那男人,嘖嘖,竟然連自己懷了身孕的婆娘都敢打,真他孃的不是個東西。
周圍人小聲嘀咕著,王顯回過神來,忙追著出去,他心裡頭震驚不已,孩子,他也有孩子了……
卻說那幾個打人的主兒,幾人晃悠著竟然進了紫石街新開沒多久的那間百貨商鋪裡,掌櫃的在案頭算賬,看見幾人,不由撇了幾眼,道:“怎麼來這兒了?”
年紀稍長的那個男人看了看四周,小聲湊過去,對著掌櫃的耳語了幾句。那掌櫃地看著幾人,道:“先等著,我去尋先生。”
掌櫃口中的先生,其實便是蔣夫子。蔣夫子的房間在二樓,掌櫃的忙跑上去,對蔣夫子彙報了這事兒。
蔣夫子點了點頭,頭也不抬地吩咐道:“嗯,拿二兩銀子給他們吃酒去。”
掌櫃的依言退出去,這個東家,看起來也是溫潤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