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見她不信,又道:“傻妮子,嫂子什麼時候騙過你。你若怕我騙你,可敢與我打個賭來?”
王桃花見嫂子說得這般信誓旦旦,當下便將信將疑道:“我自是信嫂子的,若真如嫂子說的,嫂子且說你要如何賭,若我能辦到,定不負嫂子所託。”
柳氏看著她,摸摸她的頭,“桃花,嫂子也不需你做什麼事兒,只一點,若他日嫂子出了什麼事兒,還望你念著與嫂子這點子情誼……”
柳氏說得模稜兩可,王桃花完全聽不明白,只她心裡卻暗暗記下來,道:“嫂子你放心,不論以後出了什麼事兒,若是嫂子站理,我自會站在嫂子這邊。”
柳氏見她這樣,不由笑道:“好好好,嫂子是不會讓你做那惡人的。”
柳氏便指著那塊剪破的地方道:“這個地方你直接拿綠線填這一點兒,至於這邊,待會兒你且拿紅線縫了,在補上幾針,把這塊地方繡成幾片花瓣兒的形狀,你看這不就比你直接縫上好看多了“”
王桃花想了想,一下子笑出聲來,忙應了聲便拿了針線做起來,過了片刻,便弄將好了,瞧了一瞧,確實比先前靈動了許多,王桃花也很是高興。只這框架卻壞掉了,柳氏笑道:“接下來讓你大哥重新拿竹子糊好,你再在邊上拿那綠色的布料裹上一圈,你這扇子保管比那鋪子裡賣的都更漂亮。”
王桃花激動地看著大嫂,明明大嫂也比她大不了幾歲,怎就懂得這麼多。王桃花一把抱住柳氏的胳膊,“嫂子,你真好。”
不過兩日功夫,王桃花的新葵扇便做好了。
且說宴氏這方,王長貴唬著臉把婆娘吼了回去,又忙著跟大嫂賠了不是。柯氏被自己男人瞪了一眼,這會兒見三弟也賠了禮,可不好再拿喬了,扯了女兒便家去。
王長貴的大哥名叫王長金,比王長貴年長五歲。這兄弟之間,不管各自媳婦兒之間有些什麼矛盾,王家這幾兄弟倒也很是團結。每次婆娘們吵架,都是各自吼了自家媳婦兒,任這些女人們如何鬧騰,兄弟間倒是沒有甚間隙。
王長貴見長兄長嫂離開,恨恨地進了屋子,往椅子上一坐,怒道:“你個蠢婆娘,沒事兒幹你就給老子閉嘴!成天給老子臉上抹黑,可是皮癢了?”
王長貴如今一改往日悶不吭聲的習慣,這幾日也開始對著婆娘呼來喚去,這內心便如入住了一頭猛獸,過個幾日不吼她一頓就硬是覺得渾身上下哪裡不舒服。
宴氏見丈夫全然不是以往的性子,心裡氣惱不已,只那日被男人揍了一頓,宴氏可還記得那拳頭打在身上的疼。是以宴氏忍了又忍,才道:“你只知道吼我,你怎不問是為何?我給桃花兒買了個女孩兒家的葵扇,桃花寶貝得緊,哪知今日那翠翠一來瞧見了,就鬧著要桃花的扇子,我總不過說了她兩句,哪成想翠翠就去叫了她娘來。這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我還不能啥都不說?大嫂她家這般有錢,還來我這兒要東西,真是不知羞恥!”
王長貴也疼愛自己閨女,見這事出有因,他也沒多說什麼,只道:“你既然買了,怎不多買兩把,便是拿一把給翠翠丫頭又如何了。”
宴氏氣道:“你倒是對你家那些人大方,這一闋扇子可是要五文錢,我可沒那麼多錢買這稀罕玩意兒!”
宴氏氣呼呼地直坐在一旁甩臉色,王長貴看了她一眼,道:“既這麼貴,你買那東西做啥?咱不過莊戶人家,去學那勞什子城裡人做派幹啥,憑白地惹人嫌棄。”
宴氏癟嘴,“大嫂她不是有那般有錢的兒媳婦,怎不讓她媳婦兒出錢買了給翠翠。她既然都知道沒臉沒皮,來我這兒鬧,真當老孃的錢是大街上撿來的?”
王長貴不想過多參合在她們女人間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上,只道:“今兒我們五兄弟各自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如今這老天爺不下雨,若是運氣好,今年咱們家還能收回點兒糧食來。否則,到時候便要大饑荒了。好在荃兒在鎮裡的米鋪做掌櫃,大哥的意思是趁著如今糧價還算穩定,趕緊屯上幾百斤來,免得到時候有錢也買不到米來。”
宴氏不以為意,道:“買那麼多回來幹啥,咱們一家人能吃多少。”
如今這一斗陳年小米也不過幾文錢,說來也算不上貴。宴氏隨口嗯了一聲,王長貴只當她應下了,又道:“這事兒我可就交給你來辦了,務必給我辦的妥妥帖帖。”
過了幾日,宴氏上了趟鎮上,買了幾袋子小米兒回來,王長貴見她買了米,倒也沒細問,便開始忙其他的事情。
這日,王正哼著小曲兒回了家,見嫂子一個人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