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十分幽雅別緻,確實是個不錯的休養之地。
“喜歡這兒嗎?”葉瑾修問席寶珠。
席寶珠正趴在欄杆上看園子裡那株從來沒有見過的花,聞言連連點頭:“喜歡。這裡太美了。”
“我小時候便是在這兒出生的。六歲之前就住在這裡。”葉瑾修道。
席寶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想象著葉瑾修小時候的樣子。
跟葉瑾修在葉家老宅待了兩天,兩人才辭別戚氏,往江南趕去。
這一路上葉瑾修也不急著趕路,給席寶珠講解這一路上的山山水水,等他們趕到揚州府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天後了。
席寶珠捧著肚子站在船頭,一刻鐘前,他們的船已經進入揚州水域,煙花三月下揚州,此時的揚州正是垂花拂柳好時節,兩岸客商行人絡繹不絕,買賣聲不斷,在甲板上都能聽得分明,揚州水域的船隻也比其他水域多的多,有客船,有貨船,大船小船,絡繹不絕。
因為船太多,所以到了這邊行舟速度就漸漸慢了下來,席寶珠看著四周與北方完全不同的景緻,很是興奮,古時候的揚州府包含的地方可大了,江南富庶之地全都稱之為揚州府,怪不得以前總說揚州知府是肥缺,這麼富庶的地方,能不肥嗎?
葉瑾修和席寶珠這回坐的是自家的船,沒掛旗子,便如一般船隻那般排隊慢行。
葉瑾修拿著一件薄氈出來給席寶珠披上:
“船頭風大,還是進去吧。”
席寶珠搖頭拒絕:“不要,我看看兩邊風景挺好的。”
葉瑾修伸手替席寶珠撥了撥被風吹亂的頭髮,笑著說了一句:“我之前看你真是一點都沒看錯。”
“什麼?”席寶珠不解。
葉瑾修從背後圈住她,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話,讓席寶珠的臉瞬間紅了起來,轉過身敲打葉瑾修的肩頭,憤憤道:
“我身體就是好嘛。才不想裝的很柔弱。”
席寶珠身上有種跟時下年輕女孩兒不一樣的活力,走到哪裡都活力四射,像個行走的小太陽。不像其他姑娘,無病呻吟,尚弱為美,就好像走路不慢些,動作不小些,說話不沒力些,就不能表達她們的優雅。
“嗯,我就是喜歡你……身體好。”
葉瑾修對妻子的話給予肯定。
可席寶珠聽在耳中還是覺得有那麼點不對,正要回身跟他好好辯駁一番的時候,船身忽的被一撞船尾發出一聲巨響,席寶珠腳步微微一踉蹌,幸好身後有葉瑾修扶著,不然都要被撞倒了。
“什麼人?”
以嚴平為首的十幾個護衛全部往船尾湧去,先前的撞擊就是在船尾處,他們的船雖然沒有標官家的標誌,但一般來說,這麼大的船,行在水上沒多少人敢碰撞的。
一艘與葉家的船差不多大小,但裝扮的十分華麗的船隻從他們旁邊劃過,船工指著說道:
“就是這艘船撞的咱們,好傢伙,下頭的槳都差點給撞斷了。什麼來頭?”
船工們用手裡的竹竿敲打從他們旁經過的那艘船的船身,要他們給個說法,總不能被撞了,一聲不吭自認倒黴吧。
竹竿敲了幾下,甲板上就有幾個官差模樣的人從那邊繞了過來,指著葉家的船工們,凶神惡煞似的說話:
“幹什麼幹什麼?”
“這位官人,你們的船撞了我們的了,怎麼也得給個說法吧。”船頭見出來的是官兵,想著不能給自家侯爺惹事,說話語氣也稍微和緩了些。
誰知那些官差根本不領情,態度更加惡劣囂張:
“給什麼說法?你們船自己不長眼,走在我們老爺船前頭,沒讓你們給說法就偷著樂去吧,還敢攔我們,也不看看這船裡坐的是誰。”
船頭是宣平侯府出身,本身也是兵部水軍部的一個六品小將領,在京中行船都沒遇到過這麼橫的,沒想到來了揚州府,還沒入護城,隨便遇到個官差就這般囂張,一時竟也拿不準主意,那艘船裡坐的到底是什麼大人物,往旁邊嚴平看去,嚴平上前拱手詢問:
“敢問這位官爺,貴船中坐的是哪位老爺?咱們也不是要說法,就是既然撞上了,認識認識。”
那邊官差們見嚴平說話還有點章法,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一遍,又看了看葉家的船,確定不是什麼官家的船,也不是揚州府這邊的大戶,若是大戶人家,總有那掛姓氏的地方,稍微一看就知道是誰家,這艘船上什麼都沒有,這些人說話又是外地口音,想來不是什麼厲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