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抱胸,腳步停下,葉庭修卻沒有回頭,只是站在原地聽身後的人還想再說點什麼,下定決心,如果他再說什麼無禮或者挑釁之言,那葉庭修今天哪怕是在自家宅院裡,也會毫不留情的教訓他!
“一個大男人,至於這麼小氣,你不帶我逛園子,那……我請你喝酒去。”
身後的聲音聽起來和他的人一樣,輕浮浪蕩。人果然是要交往後才知道,以前只聽傳說,知道沈家小姐才名在外,可誰能想到她親哥哥卻是這樣一種品性的人。
“不必了。”
對於‘輕薄’自家大嫂的登徒浪子,葉庭修沒打他就是好事,怎麼可能再去跟他喝酒呢?開什麼玩笑!
說完之後,葉庭修便繼續傲嬌往前,可走著走著,就覺得身後有人追來,沒等他反應過來,後面那人的手臂就已經搭在了他的肩上,葉庭修沒好氣的回頭,對上一張笑意盎然的臉。
“莫不是怕了我吧?”
葉庭修真的很想拿一面鏡子過來,讓這個王八蛋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嘴臉。囂張中帶著濃濃賤,讓他拳頭實在有點發癢,撥開他的手,冷道:
“趁小爺沒發火之前,麻溜兒滾蛋!”
面對壞人,所有的修養都可以暫時放到一邊。
沈大舅子天生聽不懂威脅:“說那麼多,你就是不敢!喝酒都不敢,你算什麼男人?我勸你也別娶老婆了,回房學學繡花,將來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葉庭修真是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討厭的人。
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形容他好了,只聽那邊沈大舅子繼續在用他那不入流的激將法:
“你們葉家,我看也就只有宣平候爺是條漢子,是個男人,其他的連酒都不敢喝,嘖嘖嘖……”
葉庭修覺得自己的肺快要氣炸了。明知道是激將法,但他對著這張臉還真就做不出認輸的事情來:
“喝就喝!別到時候哭著讓我饒了你。”
要是比別的什麼事情,葉庭修可能還會想想,但如果是喝酒的話,葉家的男人還真沒怕過誰!
他大哥曾經有過一個人喝垮一百將領的光榮歷史,他不想像大哥那麼厲害,但要喝倒面前這個小白臉,葉庭修自問還是可以輕鬆做到的。
於是,兩人從相約逛園子,變成了相約喝酒去。
苦了席寶珠坐在花廳裡面陪客,還等著葉庭修跟沈大舅子象徵性的逛一圈園子,然後就把人帶回來,她好說說總結陳詞,然後將這件事情解決。
可是,席寶珠等了好半天,茶都喝了好幾壺,茅房也去了好幾回,就是等不到葉庭修把人帶回來,一問之下才知道那小子居然不靠譜的把人帶出去喝酒了。
再說葉庭修和沈大舅子出門,直奔鼎豐樓二樓雅間,掌櫃夥計認識葉庭修,知道他是宣平侯府的公子,言語相當客氣,葉庭修豪氣干雲的拍桌子:
“十壇竹葉青,十壇金陵醉,十壇老白乾。”
酒樓夥計還沒應聲兒,一旁的沈大舅子卻阻止了:“喝什麼竹葉青,老白乾啊。二十壇花雕,二十罈女兒紅,再來十幾個小菜。”
沈大舅子強勢出擊,酒樓掌櫃雖然不認識他,但看在他是跟葉家公子來的客人,也不敢輕易得罪,見葉家公子沒開口拒絕,就領命下去了。
雅間內,沒別的響聲。
沈大舅子若無其事的給葉庭修倒茶,將一杯遞到他面前,勾唇一笑:
“喝黃的,養胃。”指了指茶杯:“喝口茶,潤潤。”
葉庭修覺得自己在這個沈大舅子面前,那就是一個被牽著鼻子走的牛,完全沒有什麼話語權。
心裡憋著壞,想待會兒直接把人給喝倒,等他醉了,再慢慢教訓他。
很快夥計就把就給送上來了,四十壇酒分兩排排開,一人二十壇,再每人給上一隻大碗。夥計還很貼心的問葉庭修要不要留下來給他們倒酒,葉庭修給拒絕了,因為待會兒姓沈的喝醉之後,他是要羞辱他的,有外人在場的話,對宣平侯府的名聲不好,這種整人的事情,還是暗地裡悄悄進行比較好。
“不必了。”
拒絕了夥計之後,葉庭修就對沈大舅子比了個手勢,意思就是不說廢話,直接幹。
開啟一壺酒,葉庭修勞神在在的倒滿,抬頭看見沈大舅子也這般操作,舉起酒杯比了比,兩人便開始了簡單粗暴的拼酒模式。
一碗一碗酒下肚,喉嚨口是火辣辣的,胃裡是暖融融的。
兩人除了倒酒的時候,其他時候都是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