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問了一句:
“對了,寶珠呢?她沒跟你一起回來吧。”
席世傑記得小女兒跟女婿離京時已經有四五個月的身孕,本來是不同意她隨女婿去揚州府遊玩的,但架不住他們夫妻勸說,也就同意了,現在想來,女兒好在不在京城,要不然那要臨盆的身子可經不住這一場變動啊。
“寶珠隨母親在通州老宅裡,她要隨我回京,但我知京中兇險,便執意把她留在通州了。”
葉瑾修對席世傑解釋。
席世傑聽後更加放心:“好,好。她沒回來就好了。這種情況她回來可是了不得。”
國公府外的匪兵屍體基本上處理乾淨,方家和鬱家的人也是驚魂未定的跟著進去席家,雖然葉瑾修的人告訴他們說匪兵基本上已經被控制了,但被嚇破膽的方賢舟和鬱傳良還是不敢冒險,鬱傳良扶著席寶珺進門的時候,到葉瑾修面前說了句:
“妹夫啊,若是你這裡還有多餘兵力,能不能替我到鬱家去瞧上一眼,我母親躲到我姨母家……誒,你拉我做什麼?”
鬱傳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席寶珺給攔住了,席寶珺臉色有點蒼白,攔住自家相公之後就對葉瑾修說道:
“不用聽他說的,這個時候就別浪費人力去鬱家了,我們待會兒換身衣裳就回去。”
席寶珺雖然也害怕,但是還知道分寸,既然葉瑾修已經帶兵打了回來,席家門前這些匪兵被殺之後,也沒有其他匪兵前來支援,說明其他地方的匪兵肯定都已經被葉瑾修的人收拾控制了,這個時候就算回鬱家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
葉瑾修略微點頭:“好,我待會兒派一隊人護送。”
城裡的匪兵已經都控制住,所以葉瑾修就不擔心其他了。
鬱傳良還想說點什麼,被席寶珺攔住,硬是拉扯著進了國公府,而另一邊方家,跟身後那些女眷們相比,方賢舟倒像是被嚇的最嚴重的那個,他兩邊胳膊都被人扶著,發冠歪戴,衣衫鬆垮,形容狼狽,雙腿都像發軟走不動路似的,哪裡還有一分平日的瀟灑優雅。
席寶彤跟在他身後,看著自家夫君比自己還嬌氣,她反而倒不好意思嬌氣了,回想先前種種,她是失望透頂,人家的夫君關鍵時刻,不僅能保護妻子,還能保護別人,而她的相公,不僅保護不了妻子,還要別人反過來保護她,今天要不是大姐姐就她,席寶彤失節是小,說不定連性命都要跟著丟了。
走到正要翻身上馬的葉瑾修身邊,席寶彤恭恭敬敬的對葉瑾修福了福身子,以示自己的感激之情,葉瑾修拱手回禮,翻身上馬,帶著身後鐵騎離開國公府門前街道。
宣平候帶兵回京鎮壓匪兵,匪兵鎮壓完了之後,封閉的宮城居然還是沒有開啟,這種情況之下,大家就覺得不對勁了。
一開始安王帶領禁軍入宮封鎖,大臣和世家們都覺得可能是入宮保駕的,後來京城匪兵來了,就更加加劇了這種想法,但是現在宣平候帶兵驅走匪兵,作為保駕的安王殿下,這個時候卻還不開啟城門就有點奇怪了。
一時間眾說紛紜,有那安王一黨自圓其說,直接把葉瑾修說成了亂臣賊子,說他帶兵入京為的是謀反,逼宮,葉瑾修沒有辯解,只是一天之後,把禹王的釋義書和那些匪兵的口供直接拿了出來。
禹王的釋義書中言明瞭安王的種種罪行,及策動禁軍謀反逼宮的事情,而那些匪兵的口供更加證實了禹王的這些說法,匪兵將他們跟安王定的盟約書被翻找出來,匪兵首領承認了自己與安王謀劃一事,他答應幫安王在城中製造混亂,而安王則許他在京城燒殺搶奪十日。
這一盟約被披露出來,整個京城都震驚憤怒了,不過幾天的功夫,在這些匪兵手底下遭殃的人家或者是沒遭殃,但見證了別家遭殃的人家,尤其憤怒!這種喪心病狂的盟約,簡直喪盡天良。
已經失去血性好些年的京城,這段時間像是突然找回了自己的血性般,立刻跟禹王和宣平候站到一條線上,誓死擁戴禹王殿下將宮中那個膽敢軟禁皇帝,草菅人命的畜生安王擒住。
京城裡除了宮城之外,都迅速恢復了秩序,人們如果沒經歷這幾日的事情,也許還會明哲保身,擔心害怕,可人經歷過生死,被逼入過絕境之後,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更何況,跟著禹王勤王保駕,也算是實至名歸。
京城各大世家望族聯合一氣,把安王在宮外的黨羽盡數監視起來。
元陽殿中,安王坐在皇帝的龍椅上,身上已經穿上了明黃龍袍,只是他身量沒有他爹高,穿著他爹的龍袍就跟小孩兒偷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