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了,定是席寶珠沒上當,卻回來告她的狀。
可她告了又如何,既沒有上當,那她也就不存在欺騙陷害她的道理,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量席寶珠也拿她沒有辦法。
這麼一想,宋芷柔懸著的一顆心才算安定下來。
那邊宋夫人得知宋芷柔被抓回來的訊息,也匆匆趕了過來,因為不知道宋芷柔犯了什麼錯,所以宋夫人沒說什麼,直接進去站到她身邊。
戚氏似乎十分生氣的樣子,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著發出一聲碰撞:
“給我跪下。”
戚氏聲貌俱厲,把宋夫人嚇了一跳,試圖調解:“姐姐,柔兒犯了什麼錯,你說她就好,何必……”
“你閉嘴!”
宋夫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戚氏喝斷,宋夫人便不敢再說什麼,來到宋芷柔身邊提醒:“既然你姨母讓你跪,你便跪下吧。”
宋芷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我犯什麼錯了,要讓姨母這般羞辱我。”
戚氏見她不跪,對門外婆子使了個眼色,兩個婆子進來,二話不說就抬腳踹在宋芷柔的膝蓋後頭,宋芷柔一個不覺,直接砰的跪在青磚地上,都砸出聲音來,宋芷柔疼的立刻喊出聲,宋夫人嚇得臉色大變,趕忙蹲下去看宋芷柔的腿怎麼樣,忍不住回頭對戚氏道:
“哎呀,孩子做錯了事,你說她就是了,這是幹什麼呀?”
說著就要把宋芷柔攙扶起來,誰料身後婆子抬腿又是一踢,把宋夫人和宋芷柔兩人都踢到在地。
“給我跪好了,把你今日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若有半點隱瞞,別怪我不講情面。”
在把宋芷柔押送回來之前,戚氏已經將嚴平和阿金阿銀傳過來問話,而且老劉身上有箭傷,所有人的口供全都對的上,絕對不可能是誣陷。
正因為宋芷柔是戚氏養在身邊五年多的外甥女,所以她才對宋芷柔的行為更加憤怒及難以接受。身邊養了這麼個可怕的人,而她居然都不知道。
宋芷柔揉著膝蓋,疼的眼淚都出來了,但泛紅的眼中所盛的並不是委屈,而是憤怒!她對戚氏擰眉瞪目,就好像不是在看自己的姨母,而是在看仇人。
席寶珠瞧著她這樣,想也知道這樣的宋芷柔,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所作所為的,她被宋夫人自小養在蜜罐中,哪怕手頭不寬裕,悄悄偷換收留她的姐姐家的古董出去賣,她也不讓女兒知道半分,繼續用她所能提供的一切供養她。
這樣毫無保留的供養,終於把宋芷柔養成了這種不知恩圖報,還忘恩負義的性情。
只怕在她心裡,可能還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多可惡吧。
“我問你,今日寶珠在外遇襲,是否與你有關?”
戚氏自然也看到了宋芷柔對自己的惡目,不動聲色問。
宋芷柔還沒有回答,宋夫人就在旁邊搶答:“遇襲?這,怎麼可能!柔兒怎麼可能跟少夫人遇襲的事情有關?姐姐,你千萬別聽有心人瞎編排,柔兒什麼性子,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平日裡連一隻螞蟻她都不忍心踩死的,何況是害人?”
戚氏冷哼:“她是什麼性子,我確實不知道!只怪我瞎了眼,收留你們這麼多年。還盡心盡力為她籌謀婚事。”
原本宋芷柔沒打算說話,反正打定主意咬死不認,可戚氏說到她的婚事,宋芷柔就氣不打一處來。
“姨母還好意思提我的婚事。嘴上說的好聽,替我著想,為我籌謀,可你給我找了什麼婚事?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子。”
戚氏瞭然點頭:“你說出來了。你終於說出來了!你就是記恨我替你找了杜家公子是嗎?你還別不滿意,我今日就告訴你,就是杜宣那樣的庶子,你也不配嫁過去。只謝菩薩保佑,沒讓你這麼個禍害成事!”
宋芷柔哪裡聽過這樣直白的話,對她來說簡直是侮辱謾罵了。
憤然抬手指著戚氏,想從地上爬起來,卻被身後婆子再次踢了一腳,宋芷柔憤憤不平:
“我不過是要嫁的好些,怎的在你們眼中就是不配嗎?我哪裡比不上別人,論學識,論相貌,不與旁人比較,便與她席寶珠相比,哪一樣比不上?當初我若非念在你是我姨母,我又怎麼可能答應給表哥做妾,我這般人品,便是嫁那王公貴族也使得!”
宋芷柔把憋在心中好多年的話一股腦兒說了出來,戚氏聽得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想發笑,看向一旁臉色為難的宋夫人:
“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你只教她學問,卻從未教過她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