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怎的沒見蝶衣妹妹對少夫人這般殷勤?”
葉蝶衣不善言辭,被宋芷柔這麼說了一句就害羞的低下了頭,以為宋芷柔是在說她故意巴結席寶珠。
席寶珠覺得宋芷柔跟葉家的兩個妹妹相比,人品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葉蝶衣靦腆,葉綵衣爽直,都不是那種玩弄手段,心眼兒小的姑娘。
當即替葉蝶衣反駁:
“蝶衣妹妹懂禮貌,知道我是她的嫂嫂,給我遞一杯茶怎的就算殷勤了?總比有些人明知自己的身份,卻還總擺出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誰都不放在眼裡要好吧。”
席寶珠一番擠兌,明顯就是在說宋芷柔自以為是,宋芷柔哪裡會聽不出來,臉色瞬間罩了一層冰霜,對席寶珠一番咬牙切齒的怒視,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說,直接冷哼一聲,將腦袋轉過去那邊,不再跟席寶珠她們說話了。
席寶珠是覺得有點疲倦,懶得照顧她的情緒,兀自舉著茶杯喝茶。
宋芷柔的丫鬟叫紅渠,人是個精明的,見宋芷柔跟席寶珠發生了口角,面露憂慮,在宋芷柔耳旁小聲勸了幾句,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亭子裡的人都隱約聽見些,紅渠勸宋芷柔不要跟席寶珠鬧彆扭,說席寶珠到底是宣平侯夫人,她們都是寄住在府上的客人云雲。
也不知道是故意說給席寶珠聽的,還是在家裡宋夫人就是這麼交代的,總之宋芷柔居然聽進去了紅渠的勸說,轉過身來,站起身對席寶珠福了福身:
“先前是我不對,少夫人莫要與我一般見識。”
紅渠見宋芷柔這般從善如流,也是高興,接過宋芷柔親自倒的一杯茶送到席寶珠面前:“少夫人,我家夫人總說我家姑娘被寵壞了,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
席寶珠看著紅渠遞來的茶水,眉峰一蹙,阿金從旁阻止道:
“紅渠,你家小姐的心意,我家夫人已經知曉了,這茶便放著吧。”
阿金要從紅渠手中接過茶杯,可忽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交接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手忽的一鬆,整杯茶就往席寶珠身上潑去,阿金和阿銀阻止不及,一旁的葉蝶衣見狀,嚇得趕忙用手去擋,整杯熱水直接潑在了葉蝶衣手上,杯子落在地上直接碎掉。
紅渠和阿金都嚇了一跳,趕忙跪下來請罪:“少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阿金請罪完之後,便往紅渠瞪去一眼,雖然自己剛才沒接住茶杯也有錯,可是她總感覺紅渠沒把茶杯遞到位就鬆了手,讓她只碰了一下茶杯,沒抓穩。可現在外面,阿金也不好指責這種拿不出證據的事情,只能跟著紅渠一起對席寶珠請罪。
席寶珠拉著葉蝶衣的手看,茶水潑在她手背上,擋去了熱度,灑到她衣裙上的時候,已經不那麼燙了,可是這個傻丫頭的手背都紅了,還一個勁兒的想把手縮到衣袖裡去。
“我沒事兒。大嫂沒事兒吧。”
葉蝶衣緊張的看著席寶珠,今天出門的時候戚氏當面吩咐了又吩咐,說是她今天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大嫂的,定不能讓大嫂受一點傷害,先前看見茶杯潑下來,她幾乎沒怎麼想就伸手去擋了。
宋芷柔也緊張兮兮的走過來,見席寶珠和葉蝶衣的衣裳都溼了,轉過身去,嬌滴滴的對著紅渠罵道:
“紅渠你怎麼回事?連杯茶都敬不了。”
紅渠嚇得伏趴在地直道歉,席寶珠看不下去,擺擺手:“要教訓回去教訓,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宋芷柔重重一嘆,袖子一甩,彷彿特別生氣的樣子:“少夫人,都是我的錯,我的奴婢冒犯了您。您這衣裳溼了可怎麼辦呢。”
葉蝶衣低頭看了看:“是啊,大嫂,你身上溼的地方還不少,這怎麼辦,會不會著涼啊。”
尤其剛才席寶珠是坐著的,所以水大多都潑在她的腿和腰的衣服上。
席寶珠低頭看了看,還未說話,就聽宋芷柔從旁道:
“對了,我知道沿著這條小徑往東走一點,有個角樓,專門是供女眷休息的地方,少夫人可以去那邊換身衣裳,讓奴婢們在外守著,換個衣裳總比身上溼漉漉的要舒服吧。”
席寶珠眉峰微蹙,抬眼對上宋芷柔那雙漂亮的黑眸,似乎想從她那雙眼睛裡看出什麼來,宋芷柔見她不說話,看著自己,目光微微閃爍,小聲催問:“少夫人……?”
席寶珠收回目光,往宋芷柔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哪裡有角樓可以換衣裳?身上溼漉漉的,確實不太好過。”
宋芷柔趕忙上前,親自把方向給席寶珠指明確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