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仍想維護一下宋夫人的形象,並不想把這件事鬧大。
席寶珠也不是好事之人,雖說她不喜歡宋夫人母女,但那是私怨,一碼歸一碼,橫豎宋夫人騙的是戚氏,戚氏這個親姐姐都沒生氣,她更加沒理由因為這事兒生氣了。
跟著戚氏去到她的臥房,戚氏屏退了丫鬟,帶席寶珠到她床邊的多寶閣前站定:
“她大約借了三回東西吧,這裡幾件,還有幾件似乎收到庫房裡去了,等王嬤嬤回來,回頭我讓她帶你去看看。你先看看這上面的。”
戚氏現在心情很煩悶,只跟席寶珠說東西在多寶閣上,卻沒有指出具體的,席寶珠一件件的看過去,目光被一隻花斑紋的古玉瓶吸引,用水晶片湊過去看了一會兒,問戚氏:
“娘,這古玉瓶什麼來歷?”
“哦,是我當初嫁進來時,老太夫人賞的。說是百年古玉,放在房間裡可凝神養氣。”戚氏說完,又扶著額頭嘆息,忽的想起什麼,說道:“對了,這東西就借出去過,莫不是也……”
席寶珠猶豫著點了點頭。
戚氏走過來問:“這難道也是什麼穿衣翡翠?要拿熱水來嗎?”
說著便要喚人,被席寶珠制止住:“娘,這不一樣。”
戚氏見她神色不對,知道她在顧忌什麼,遂言:“有何不同,你但說無妨。”
“作古的玉石,便是將成色一般的新玉做出古舊的痕跡,以次充好。如果我沒有看錯,這仿冒古玉瓶用的便是狗玉。”像是確定自己說的,席寶珠又用水晶片對著瓶身看了一週。
“何為狗玉?”戚氏對這些一竅不通。
“便是將狗殺了,狗血鬱結體內,剖開腹部藏玉其內,縫合後將狗的屍體埋入地下,過半年或一年,狗血汙垢深入新玉紋理,便會產生類似古玉的花斑紋了。所以,這類玉統稱為狗玉。”
席寶珠將這些內情說與戚氏聽,戚氏越聽越崩潰,指著那古玉瓶愣了半晌:
“狗,狗血浸染的……”
而她竟然把這等汙穢晦氣之物放在床頭日夜相對。
“宋夫人也許並不知道這是什麼仿製而成的。”
席寶珠這般勸著戚氏,但內心已經認定那宋夫人就是個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