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修將藥膏開啟,用竹籤子挑出一些,放在油皮紙上攪拌,邊攪拌邊說:
“這是宮中良藥,癒合的傷口完全看不見疤痕,你應該多……你在幹什麼?”
葉瑾修調製藥膏,解說藥膏藥性的時候,席寶珠居然已經把書房的門關上,此刻正背對著葉瑾修低頭解著腰間的繩結,這奔放的舉動讓素來淡定的葉瑾修都不淡定了,趕忙出聲制止。
席寶珠無辜回頭:“你不是要幫我擦藥嘛。衣裙總要脫的吧?”
“……”葉瑾修突然有點後悔。
片刻後,席寶珠被按坐在羅漢床上,葉瑾修將她鞋脫了,將羅襪扯掉,從腳踝處將她的裙子和裡面的褲腿往上推到膝蓋處,修長的小腿瑩潔潤澤,葉瑾修略避開目光,看向她的膝蓋,果真兩邊膝蓋有些發腫,右邊的還蹭破了皮,看著這傷口,她還真是一點都不嬌弱,帶著傷活蹦亂跳的。
冰涼的藥膏被小心翼翼擦在膝蓋上,葉瑾修專心致志為她擦藥的樣子簡直帥出天際,每每到這個時候,席寶珠都想認真的再抨擊一下原身的品味。
那勞什子唱戲的連給葉瑾修提鞋都不夠格。席寶珠突然生出一種很強烈的,撿到巨寶的感覺。想到這裡,席寶珠就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葉瑾修抬眼看他,那一抬眼的溫柔讓席寶珠溺入其中,不能自拔。
“說吧。這些天為什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從對他不聞不問,到現在刻意接近,葉瑾修對席寶珠判若兩人的表現十分好奇。
這個問題讓席寶珠有點頭疼,總不能直接跟他說,真正的席寶珠原身已經死了,她是借屍還魂來的嶄新的席寶珠。他非當她有病不可。
但這些天的轉變確實很大,若沒有個正當理由,的確要讓人懷疑。
猶豫再三之後,席寶珠才吞吞吐吐的說出一句:“我想……出門。”
葉瑾修擦藥的動作頓了頓,厲眼掃來:
“你這些天明裡暗裡接近我,就是為了想出門?”
其實是想泡你。席寶珠暗道。
“嗯啊,禁足什麼的,太不人道了。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嘛。”席寶珠口是心非的說。
“想出去幹什麼?見那個戲子?”葉瑾修擦好了藥,開始收拾殘局,音調平穩,聽不出喜怒。
那個戲子……姬常春?
席寶珠果斷搖頭,精神抖擻的否認:“當然不是!我跟他也就是聽了幾場戲的關係,如今更是一刀兩斷,中間都劃出天塹了,怎麼可能還去見他!”
葉瑾修眸色一深,質疑挑眉:“是嗎?”
“當然!”席寶珠義正言辭拍著胸脯保證,希望葉瑾修能從她純真的眼神中看到決心。
“我只是想出去逛逛,每天憋在府裡多無聊,今兒還被拉過去跟李夫人打牌,我也就認識牌面,根本不會打,坐了大半天,背都坐直了。”
席寶珠覺得自己移花接木,信口雌黃賣可憐的本事提高了不少。
葉瑾修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反正沒給什麼反應出來,席寶珠咬著嘴唇問:
“那我到底能不能出去?”
葉瑾修唇邊勾起一抹好看到無以復加的笑:
“你覺得呢?”
第8章
葉瑾修一句‘你覺得呢’,等同回絕了放席寶珠出門的要求。
趁著這兩天,席寶珠終於把水晶放大鏡給磨好了,迫不及待把碧雲居里擺放的那些花瓶古董全都看了一遍,雖然沒有現代放大鏡那麼倍數高,但總比純肉眼要清楚的多。
這日,她拿著一隻翡翠鐲子坐在亭子裡看,葉綵衣氣呼呼的走過來。
阿金阿銀跟她請安都沒理,直接走到席寶珠跟前兒,叉著腰對席寶珠問:
“大嫂,你是不是惹姬老闆生氣了?”
席寶珠坐在憑欄上,姿態瀟灑,她容貌生的好,無論做什麼都賞心悅目,聞言扭頭看了看葉綵衣,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
她對姬常春做的事情,可能令他不僅僅是生氣吧。
葉綵衣垮下肩頭,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坐到席寶珠身旁:“大嫂,你說你這是幹什麼呢。姬老闆難得肯回來繼續唱,咱們這些戲迷都應該捧著他才是,你也太不懂事了。”
席寶珠不以為意,繼續用水晶片看翡翠鐲子,邊看邊說:
“別把他想的那麼高尚,他是走投無路才回來唱戲的,要郡主沒踹了他,你看他會不會回來搭理你們這些捧他的戲迷。”
“大嫂,不許你這麼說他!”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