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是大元國名正言順最純正的子嗣血脈,除非我的父親不是當今皇帝,只要他在位一天,我的出身就改變不了,封號、身份是公主還是郡主對無憂有差別嗎?”
幾位皇子公主都怔怔的仰望著她。
所有人都怔怔的仰望著她。
全場無聲,只有那平和低柔的聲音在輕輕的陳述著一個所有人都有意無意,有心無意忽視掉的事實!
“在這五年裡,無憂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反反覆覆不得其解,父皇,您願意為無憂解惑嗎?”
慶帝眸子一再加深,緩緩道:“無憂有何惑?”
元無憂笑的輕柔,聲音縹渺,卻令人心驚肉跳。
“劉氏之罪,牽連到母后已經夠了,為何我姓元,卻也承受著劉氏的罪?”
為何我姓元,卻也承受著劉氏的罪,為何我姓元,卻也承受著劉氏的罪,為何……這一句話如同平靜的湖水裡被石子激了一連竄的水紋一樣一直不停的擴散開來,在眾人耳邊迴盪,讓人腦子裡嗡嗡作響。
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覺得,這樣的刺激和驚恐要是再多來幾次,恐怕沒病也會嚇出病來了。
廖青雲怔然的看著她,她用晶瑩剔透的天真無邪狠狠的打了梅妃以及……皇上一記耳光,為自己為她的母親贏回了傲骨,這樣的膽量,這樣的無畏,她,讓他欽佩!
顧凌低下頭,好一個元無憂!
挑起事端的梅妃面色一片雪白,毫無血色,驚怔呆滯的看著元無憂。
慶帝面容陰沉而冷凝的盯著她,正當所有人都捏一把冷汗的時候,卻出乎所有人預料,慶帝沒有下令殺她,而是緩緩的笑了。
“無憂,父皇很欣慰有你這個女兒!”
慶帝的笑,慶帝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朕宣告眾卿,無憂過繼於懷王為嗣,受封為無憂郡主,卻也依然是無憂公主!這,是所有人都抹不掉的事實!朕,亦不能。”
受驚過度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撲通撲通都蜂湧的跪了下地:“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面對跪伏一地的眾人,元無憂平靜的與慶帝平靜的眼遙遙相視。
前者理所當然,後者高深莫測。
亦或者——
前者高深莫測,後者理所當然!
☆、055入懷王府
銀妝素裹天地為之一色,大雪還在紛飛。
奢華的儀丈隊幾乎染紅了半天邊,正逶迤出了宮門,往懷王府方向而去。
白雪皚皚裡,華蓋之下的鳳穿牡丹轎輦,暗金紗幔華麗輕揚,墜掛著的晶瑩水晶珠簾裡轎輦裡端坐著一人,透過紗幔和水晶簾,依舊可見那人烏黑的長髮下那妖豔的紅錦披風和那白雪色的狐邊。
玉珠玉翠看著坐在轎輦裡的公主,恍然如夢一樣的不真實。
就在剛才的宮宴上,皇上親口對著滿朝文臣王公達貴承認了,就算公主是無憂郡主也依然還是大元國最尊貴的中宮公主。
公主的無憂宮也在今天正式解封。
此刻,走在這廣闊的宮門外,看著四周匍匐於地的宮人奴才們,兩人激動的都想落淚,卻又都強忍著,因為公主說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可是,娘娘,您如果在天有靈,是否會安心不再牽掛了?
站在高高的宮階上,遙望著已經逶迤出了宮門的奢華儀仗隊,三皇子元仲生嘴角淡淡的浮出一絲笑容,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不知道坐在那轎輦裡的人究竟是真聰明呢還是假聰明?
懷王府中門大開,厚厚積雪上鋪著豔紅的地毯,直到延伸到臺階之下,豔紅與雪白相映,無論是紅還是白都那麼的耀眼奪目。
小李子領著一眾太監侍從都跪在了臺階下迎接著,雖然心裡已經知道無憂公主的能耐,可當他看見逶迤而來的奢華儀仗時,他還是呆滯住了。
都說榮極必衰,卻從來沒有人說過衰極必榮,可無憂公主做到了。
她……創造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傳說。
“奴才參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監們利索的搬著下轎輦的階凳放在了轎輦一側,玉珠玉翠上前掀開幔簾,元無憂走下來。
長髮逶迤,紅錦披風,絕美面容,清絕如畫,她抬頭看著懷王府三個大字,微笑著道:“踏進了懷王府的門,本公主就是郡主,無需大禮參拜,都起來吧!”
小李子恭敬低頭:“是,郡主請,王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一步一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