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搶幹雜活,他何樂不為?
這福公公可是替他分憂不少,
他逃遙是何許人也?他是暗衛,自然得做暗衛的活計了。
雨,下了約半個時辰就停了,可是楚絕的眉卻皺了起來,果然,不到半時辰後,下起了雪。
而這時,天色開始黑沉下來,可是離青竹城還有二十多里。
雪,越下越大,有如鵝毛從天空傾灑下來,很快,視線之內開始漫白起來。
“公主,下雪了。”小豆掀開厚實可禦寒的虎皮簾子,看著漫天飛揚的雪花,驚呼道。
周藍兒怔怔的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而她卻已經離開了周國。
因為掀起簾子起吹進來的寒氣,金姑姑給周藍兒披上厚披風,淡聲道:“小豆,把簾子放下來。”在公主的縱容下,這小豆實在是沒一點兒公主近身婢女的樣子,衝動又毛燥,不夠沉穩,唯一可取的是對公主忠心。
跟在轎輦旁策馬行走的秦恆剛才自然也看到了從裡伸出來接住了片雪花的纖手,他低下頭,看著雪花灑落在他的手上,與肌膚一接觸,雪花就融化了,那股冰寒之氣似乎鑽進了骨頭縫裡。
“金姑姑,是否需要給公主生暖爐?”恍惚間,秦恆聽見自己的聲音傳出。
轎輦內坐著的三人,因為秦恆的聲音,而各有微變。
金姑姑皺眉,淡聲道:“不必了,快要天黑,待天黑落宿再生,省得耽擱行程。”
小豆擔憂的看向公主,除了公主,最大的就是金姑姑,就連她都得聽金姑姑命令了。
秦恆默然片刻後,低眼恭敬的道:“是,屬下明白了。”
周藍兒低頭,看著被自己握在手心裡的那一片早已經融化只剩下一絲水痕的雪花,他不該是這樣的,她也不該是這樣的,可是命運弄人,卻偏偏成這樣了。
天,慚慚黑了,雪越下越大,舉步維艱。
“王爺,前面有一座破廟。”破廟雖破卻小,遮風擋雪卻不成問題。
楚絕看了一眼漫天飄灑的大雪,順著副將驚喜的聲音看過去,皺了皺眉:“就在破廟紮營停歇。”
“是”
……
藍雲下了馬車,看著被打掃乾淨生出紅通通火篝的破廟,面色倒也並沒有異常,正打算走進去的時候,卻被守護在門外的兩名周國侍衛攔住了。
“大膽,這可是國師,你們竟然放肆。”福公公面色一怒,尖著嗓子道,這昭平公主的侍衛也太不識時務了,都嫁到楚國來了,竟然還敢如此作派?
雖還未抵達京城拜堂,但她踏入了楚國地界,她就不再是周國公主,而是戰王妃。
那兩名侍衛面色遲疑了一下,其中一人抱拳道:“屬下絕無對國師不敬之意,但總歸是男女有別,讓國師與公……與王妃共處一室會不會有點不妥?”
一旁野狼手下一名副將看著這一幕,面色也有些遲疑起來,這王妃侍衛說的也有點道理,正想出聲時,卻背後傳來自家主子的聲音。
“外面雪大,又天寒地凍的,行走之中,不必太拘於禮,請國師入廟歇息。”
兩名侍衛見說話的人是楚絕,面面相覷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在視察四周環境的秦恆早就留意到眼前的一幕,再聽聞楚絕的話後,眼色沉了幾分,走了過來,朝楚絕抱拳道:“王爺此言差矣,王妃還未與王爺拜堂,閨閣少女,怎能與外男共處一室?”就算是個和尚也是個男人,這楚絕竟然讓一個外男和自己的新婚妻子共處一室,他視公主如何物?
楚絕眸色寒沉了幾分,冷冷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此人不卑不亢,卻絲毫不讓。
藍雲心中玩味,目光卻平淡不留痕跡的打量著眼前人,這些日子她一直都未曾有機會好好觀察此人,此時近在眼前,她心中越發的興味起來了。
這男子和楚絕歲數相近,臉如刀削,輪廓堅硬,沉穩的眸,劍眉隱隱帶著斜弧,顯的英姿颯爽鼻樑挺直,雙唇適中,不厚不薄,雖不是面如冠玉的美男子,眉宇舉止間流露出的堅韌、沉穩甚至是浩氣都令人難以忽視。
此刻雖然略彎腰低頭,那直挺的腰板和堅硬的姿勢,硬是讓他和楚絕面對面站在一起竟然不輸場不低勢。
“你是何人?”楚絕淡問,
秦恆拱手的姿勢不動:“回王爺,屬下秦恆,王妃的侍衛”
楚絕眼色微閃:“秦?”雖然在邊關未聽過此人名諱,不過單單他有這樣的氣勢加上他姓秦,必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