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樣,只要三弟在,他都先問三弟再問他,平立心裡冷笑,臉上卻慚愧的道:“兒子愚鈍,實在是想不出這其中深意。”
皇上初開始對待這件事的態度是充耳不聞,現在又突然賜婚,他也確實是想不出來皇上究竟意欲如何?
不過,這無憂公主倒是大膽到了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
他甚至希望無憂公主將這平國公府鬧它個雞飛狗跳。
聽聞此言,平國公眼裡閃過一絲不滿,但很快也就壓了下去:“既然這樣,你先下去吧。”這個兒子平庸無能又無容人之量,實在是和睿兒相差太遠。
平立垂放在袖子裡的雙掌緊緊握了握,卻垂眼恭敬的道:“是,父親。”
書房內又寂靜了片刻,平國公忍不住出聲。
“睿兒?”
平睿抬眼看向平國公,淡聲道:“爹,這件事我來處理。”
平國公眼裡閃過一絲訝異:“難不成皇上是……”
平睿笑的清風怡人,低低的道:“是該去會會這位無憂公主了。”
……
聖陽宮外,施濟走出來,看著立在那裡的呂大人,走上前道:“皇上龍體微恙,呂大人請回吧。”
呂大人心裡一滯,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呂大人,皇上還有話說。”
呂大人一個激靈,連連彎腰道:“施公公。”
施濟輕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道:“皇上讓奴才告訴呂大人,以後這些不必要的小事就無需來煩擾他了。”
聽聞施公公這話,呂大人開始心驚肉跳起來,但面上卻硬是擠出笑,連連稱是。
施濟眉眼淡漠的轉身進了宮殿,留下呂大人一個人站在高高的臺階之下面對心裡的驚濤駭浪般的心潮。
這……這……這是不必要的小事?
無憂公主可是膽大包天的抗旨扣押著剛被賜婚的他的女兒,可卻到皇上這兒成了不必要的小事?
那他要如何將淑媛出嫁?總不能讓她在懷王府出嫁吧?就算他肯,恐怕這無憂公主也不會肯啊,這……皇上究竟是什麼意思?
呂大人緊皺眉,突然覺得,自己就該在那不孝之女出生的時候一把掐死她,也省得現在她弄出個滿城風雨。
這對他呂家來說,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
其實此刻惶恐的不只是呂大人,此時此刻欽天監上上下下都在惶恐當中,來源自然是因為皇上將那呂家小姐賜婚於平國公的聖旨引發。
皇帝賜婚,何其莊重,一般而言都會請欽天監測算兇吉,但這只是絕大多數而方,並非就是鐵打的定律啊,可皇上今天竟然指明要欽天監擇出吉日吉時。
皇帝指明,欽天監上下自然不敢掉以輕心,立馬就準備起來,可這一準備下去,所有人才都回過神來,面面相覷,很是奇怪。
因為下達的旨意上並沒有確鑿的人名。
呂家小姐貌婉心嫻,可謂名媛美姝,可看似是在描述呂家大小姐呂淑媛的賜婚聖旨裡,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竟然未直接指明呂家小姐閨名,不僅如此,連排行都沒有。
正當欽天監一眾人等在大眼瞪小眼時,無憂公主將前去接呂家大小姐呂淑媛的呂大少爺打的昏迷不醒的訊息飛速的傳開了。
聽聞這則訊息,欽天監各屬司的官員頭上在這寒意濃郁的初冬時節,卻全都額頭冒汗了。
因為他們都明白過來了,這不是宮裡執筆太監一時粗心大意,而是這道聖旨本身就是如此的。
擇出吉日,其實倒也說的通。
可不擇日,也推得過去。
反正這件事可大可小,可進可退,可喜可禍,就看欽天監如何選擇了。
皇上怎麼就丟了個燙手山芋給欽天監呢?
懷王府繡院。
小鵲走進偏廳,看著正在清算帳目的呂淑媛,恭敬的福身道:“媛姑姑。”
呂淑媛停下動作看著,看著小鵲,臉上浮出一絲笑容:“小鵲來了。”
小鵲甜笑著連忙送上手裡的單子:“這是嬤嬤讓奴婢送兩位表小姐房裡需要添置的冬衣冬被,需要趕製出來。”
呂淑媛接過去看了一眼,兩件大麾、兩件銀貂裘衣、兩件雲絲錦衾,兩床錦絲綿被、還要搭上相配等的坐墊和地氈……略一思索,這幾天陰沉沉的,估計著入冬第一場雪就要來臨,雖然活不算少,但在下雪之前趕製出來也不是大問題。
她將單子遞給一旁的繡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