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有所動的看向元無憂:“靈芝郡主之名是令堂所賜。”
元無憂漫不經心的挑眉:“是嗎?”
廖青雲點頭:“聽聞靈芝郡主出生之日,正是令堂被太醫診探出喜脈懷上公主之時,後令堂得知此事,覺得是喜兆,破例賜名,因受皇后喜受,元靈芝被皇上冊立為郡主。”
顧安安面色淡然下來,閒宗王府的郡主,竟敢如此大放撅詞,不管是不是有才華,她都不是真正的聰明人。
真正的聰明人,應當像眼前的這位,審時奪勢,悠坐幕堂之後,素手撥弄乾坤,淺笑間殺人無形。
……
“這靈芝郡主是何人?”
“這你都不知道?是錦王府那位!”
“錦王府?你是說錦王府的靈芝郡主?”
“正是。”
“我聽說,這靈芝之名,還是……”
“噓,休要提及。”
“也是,也是。”
樓下同樣沸騰了,對這靈芝郡主的興趣多過了三公主。
畢竟三公主雖然行事低調,但也並非從不曾在京城裡走動,在座的人不乏時常見到三公主之容的人,也就不稀奇了。
倒是對這一語驚人的靈芝郡主很是感興趣,議論紛紛。
而二樓三公主所在的雅間裡,眾人都面帶驚色的看著坐在元惜珍左手位上柔婉可人一襲華衣的少女。
元惜珍看向坐在她身旁的華衣少女,意味深長的道:“靈芝好氣魄,竟說出如此一鳴驚之語,倒是本公主以往小看了你。”
最後一句話,元惜珍說的深晦難明。
身著一襲絳緋華衣的少女對於元惜珍的話裡的深意似是未有察覺,唇角含笑道:“或許三公主行事低調,可在靈芝看來,三公主明明才華橫溢不讓鬚眉,卻為何要如此……”
她微微傾身靠近元惜珍耳邊低語:“韜光養晦呢?”
元惜珍猛地看向她,卻迎上元靈芝絲毫不避讓的雙目。
在坐四五名十六七歲的少女都低下了頭,她們亦都出自元氏宗族,是貴女,可真要論起來,她們的父兄十之八九都是空領俸祿而無實權的閒散皇族,哪怕她們是嫡出,而元惜珍卻是庶出,可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不能和元惜珍相比,更不能壓元惜珍一頭。
而自從靈芝年初的時候在自家花園裡不小心磕碰到了頭昏迷了兩日醒來後,從前端莊內斂的人卻隱隱的變的十分傲然,今日,竟然如此大出風頭,還將三公主都給壓了下去,雖然這不是她刻意為之,可三公主似乎並不這樣想?
同時,另一廂房裡的林盈盈手暗暗握緊,以眼神看了一眼身後的婢女,婢女輕點頭,退下去去打聽剛才出聲的人是誰。
“小七,你不覺得很有趣嗎?”原來,京城貴女裡也有與她志同道合之人,不過,單靠搶風頭也不過是一時,真正的揚名要靠真本事,就不知道這位出風頭的貴女是哪一種了?
陶霏雨臉上的脂粉稍濃,卻依舊難掩她的憔悴病弱,對林盈盈的話,她淡漠的看了一眼大堂方向:“是嗎?也許吧。”
“你……小七,我知道你對湘湘的死放不下,可是如今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你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擔心你的陶夫人去放下了,你這樣子,我們大家都很難過。”若沒有陶霏雨在,以她的身份,她只能坐在大堂,又何以身在這二樓雅間?
“放下?”陶霏雨眼神悽迷起來,苦澀的道:“盈姐姐,我也想放下,也想忘記,可是我沒辦法放下,更沒辦法忘記。”湘湘是她害死的,若不是她太過自信,太過自負,又怎麼會害得湘湘被她連累受過?
林盈盈眼裡飛閃過一絲快的讓人捕捉不到的不耐煩,要不是要借陶霏雨的身份,她不會每次都要聽她千篇一律的心情,還要努力開解她。
要不是她命好,有陶家作盾,有父兄愛護為依靠,她早就認清了現實,又哪裡還會如此天真愚蠢?
史凝湘很瞭解她,所以她才想仗著陶霏雨的維護重新要京城站穩腳,只不過,她運氣不好,早不選晚不選卻選在了元無憂在的日子。
也難怪湘湘會不捨得那樣得天獨厚的好機會了,如果在當日,元無憂放了她一條生路,也就意味著,承認她的迴歸,那麼,京城之中,無人敢再拿她說事。
可是,偏偏元無憂……是個心狠手辣的!
林盈盈微微眯眼,她終於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她那詭秘莫測超凡越俗的兄長會為她傾心了,不只是為她的容顏,更多的或者是為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