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睿朝元無憂拱手一禮後,退了下去。
慶帝走回到棋桌旁坐下,問也不問無憂是否會下棋,直接命令道:“過來陪朕下一局。”
元無憂走近,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一旁,垂眼看著。
慶帝修長的兩指執起一子似是隨意般的放置在棋盤上,沒有抬頭,語氣卻很溫和:“坐下吧。”
“謝父皇。”元無憂與慶帝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慶帝抬頭看著眼前的無憂,神色柔和了下來,如慈父般的語氣問道:“無憂還有三個月就及笄了。”
元無憂有些訝然的抬眼,撞入慶帝溫和的眸瞳裡,她面色微微一怔,清冷疏離的清眸中飛快的掠過一抹迷離,但那抹迷離之色很快就被冷靜和淡然覆蓋,而後低下眉眼,恭敬的回道。
“回父皇,是的。”
慶帝對她稍顯冷淡的語氣倒並不生怒,也沒再出聲。
殿中氣氛似是有些凝固,又有些莫名。
見她遲遲未執子又似乎是心神不定,慶帝沒有在意,他的本意並非是喚她對奕,獨自下了几子後,也無心再下,揮手示意太監將棋撤走。
元無憂剛起身,慶帝就先出聲道:“陪父皇坐坐。”
“是,父皇。”元無憂又恭順的坐了回去。
桌几上是宮人們奉上的新茶,元無憂沒有動,只是神情淡然卻又不失恭順的坐著,倒是無意識地輕沏著茶的慶帝似是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神情似乎有些惺忪了起來。
足有一盞茶時間,元無憂才又聽到慶帝的聲音。
“無憂覺得阿睿如何?”
元無憂中規中矩的回答道:“回父皇,無憂對平將軍雖知之甚少,但想來平將軍能得父皇器重,必有不凡之處。”
慶帝眼色閃了閃,沒再說什麼,只是起身走了出去。
元無憂低斂下眼,恭順的跟上。
御花園裡,已是重兵把守,若進來的人武功再高,也難以施展。
慶帝在寶座上坐下,且充分的展現了他對無憂公主的寵愛,在其左側下方賜了座,然後宣昭空無魂。
空無魂在施濟的引領下走近。
看著眼前飄逸似仙的男子,眼底閃過一絲意外,他沒想到望江閣少東家竟然是如此畫仙般的人物。
空無魂並沒有恭敬的行以大禮,而只是拱手道:“空無魂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這樣隨意的舉止卻並不會讓人感覺到他傲慢無禮難以容忍,反而覺得他就該是如此這般隨意從容,才符合他出塵脫俗宛若已成仙的氣質。
慶帝眼色微深,看不出喜怒,只是道:“你就是望江閣少東家?”
空無魂以點頭作回答。
施濟使了一記眼色,站在他身後的一名太監尖著嗓子斥責道:“大膽,皇上問話,膽敢無禮。”
空無魂笑了笑,沒有看慶帝,而是直接看向了元無憂。
元無憂側身向慶帝稟報道:“父皇,無憂原是想待無魂公子親自向父皇稟明身份才未向父皇稟報,無魂公子來自縹緲虛無峰,是開國國師傳人。”
此言一出,不只是慶帝瞬間坐直了身子,危險地眯起了眼,就連平睿的眼裡都閃過一絲驚訝。
“你來自縹緲山,是開國國師傳人?”慶帝問道。
空無魂淡言:“豈敢妄言?”
慶帝看了一眼無憂,目光又回到了空無魂身上,黑眸微眯,抬手輕揮,那名小太監惶恐的退了下去。
“賜坐。”
“謝皇上。”空無魂並不推遲,很是從容的坐了下來。
慶帝看著空無魂,一下子就想到了寧青,這麼說來,那寧青也是國師後人,甚至比眼前的人更名正言順?
……
聖陽宮外,元無憂與平睿等候在殿外。
“公主之能,平睿敬服。”平睿垂眼道。
元無憂輕笑:“是嗎?能讓平將軍這般敬服,本公主很是高興。”
“公主之能,末將已經領教,且甚是敬服,不過……”平睿表情很淡,強烈的視線鎖在她的臉上,深不見底的眸子帶著詭異和莫名的危臉。
“像猛虎口中敲玉齒、驪龍頷下奪神珠如此這般不可取的事情,智慧過人的公主必然知道。”
元無憂正視著眼前的年輕男子,嫣然一笑:“平將軍說的話本公主聽來,怎麼有些費解呢?”
平睿緩緩的收回了目光,微微一笑:“是嗎?”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