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得,放不下,她不是佛,是魔,她魔怔了絕兒的心,甚至魔怔了你的心,哀家真的很後悔……後悔當初一時心慈手軟,要是早知道有今天,哀家就是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除掉她。”
聽著母后悔不當初的話語,楚鴻下鄂咬緊,悔不當初的人又何止是母后,這些年來,他無數次想,要是一開始他就當機立斷的除掉了她,楚國又何以會錯失統一天下的天大良機?
所以這次,新仇舊恨,他要和她作個了結。
☆、052
雖是地宮,但也是地牢,儘管牆壁上火把照明,但地底下獨有的陰暗和潮溼卻並沒有讓人感覺到這裡舒服。
在走廊的盡頭,有一道石門,開啟石門,豁然開朗,是一個空間極大的密室。
空曠的密室裡,一名老人正對著他面前的小爐子席地而坐,爐子上面放了個小鐵壺,顯然是在燒水。
在他身後,是一間用粗鐵柵欄成的牢房模式的屋子。
牢房裡面空間不算小,佈置的也極為舒坦,除了有石塊堆砌半人高的恭房外,還有桌凳,甚至桌上還放著茶水點心。
要是拋開這裡的地理環境來說,關押在這樣牢房內的犯人,其實日子不算難熬。
片刻後,鐵壺咕嚕咕嚕直冒泡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只見看守爐子的老人緩緩起身,身形微彎的對著牢室石床上閉著雙眼打坐的楚絕用詢問的語氣問道:“水已燒開,老奴給王爺沏茶?”
床上的人充耳不聞,毫無動靜,老人也似乎是習以為常,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卻見他手腕翻飛,原本在爐子上的鐵壺騰空而起穿過鐵欄柵穩穩地坐在了牢室內的桌子上,壺裡面的水甚至沒有溢灑出一滴,可見其功力有多深厚。
楚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目光所落之處卻不是那壺水上,而是老人身後的方向,老人欣慰一笑:“王爺的功力沒有退步,老奴很欣慰。”
有人來了!
來人的腳步微微頓了頓,卻還是邁了進來。
楚絕卻在看清走進來的人是誰後,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幾乎是同時,而那名老人眼皮子也拉聳了下去,態度絕對算不上恭敬。
兩人的反應,楚毅也在他踏進來的那一瞬間皆收入眼底,他不以為意,楚絕不用說,不論哪一方面都比他強,而眼前無視他的老人身份更是不一般的,就連楚絕都是他教出來的,他曾經是先皇身邊高手中的高手。
他自己找了張石凳坐了下來,低頭輕理著袖口,微笑出聲:“我知道在堂兄眼中,阿毅不過是個不成大器的小人罷了,可是……”
說到這,楚毅抬起頭,看向楚絕的目光裡滿是譏誚:“可是那又如何?”
楚絕坐在那裡如一尊雕像,毫無反應。
對他的反應,楚毅嗤笑了一聲:“說這些,你肯定也不願意聽,算了,我們說說別的吧,例如……你想拋棄一切也要和她在一起的那個人?”
楚絕倏地睜開眼睛,冷寒的目光極為懾人,楚毅卻笑了,只是一雙眼睛卻也寒冷似冰。
“說到她,絕堂兄你才會有反應,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當元無憂知道你被囚禁的時候,她會有什麼樣的決定?她會為了你來楚國嗎?”
楚絕唇抿的有些緊,冷冷的看著楚毅半晌,才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楚毅也沒在意他的反應,只是宛如自言自語般低低出聲:“你說,她是會救你還是會放棄你?”
楚絕闔閉的眼皮微微輕顫了一下,心裡除了歉疚還有歉疚,歉疚自己太過自大,沒想過會有對手隱藏在暗中窺視他的一舉一動。
對她來說,三年是為約,亦是她的徘徊之期,可對他而言,三年是等待,當她說出三年之約的那一剎那,他就知道,只要能陪伴在她身邊,他願背棄一切永不悔。
可現在,他好不容易度過了漫長的等待歲月,眼見著他能伸手觸及她時,卻發現自己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大錯。
就如兵法所云,驕兵必敗,而他的自大,才會讓自己功虧一簣。
這個世上,他只將周青色視作對手,忽略了在他的身邊,其實還有皇兄甚至是眼前的這位堂弟都對她有著深沉的執念,或許,他不是忽略了對手,而是輕敵了。
“我承認,我比不上你,無論是哪一方面,你都做的比我好,你對她的情深,我佩服,可是佩服並不代表甘心。”楚毅直視著楚絕,一字一句落地有聲。
聽著楚毅這般直言不諱的話,楚絕微微皺眉,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