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破滅了。
……
有商隊領路,一路長途跋涉的元無憂倒是很順利地進入了楚國邊境。
在邊關某一小鎮上與商隊分道後,元無憂又坐上了馬車一路慢悠悠地往楚國京城而去。
逃遙駕著車,冷著一張臉,心裡很是不滿意自家主子的任性妄為,明明是她自己時常說要照顧他老人家,可真要較真的時候,她就一點兒都不照顧一下他的心情。
“還在生氣吶,小逃子?”元無憂拉起簾子,很隨意的趴在半截護攔上好笑的看著生氣的逃遙。
逃遙一張臉繃的緊緊的,他實在是不能諒解任性的主子將其餘暗衛都丟在大元國只帶了他一人隻身入楚國的舉動,不過雖然的確很生氣,但一路下來,他也不得不冷靜下來。
只不過想著任性的主子,他更多的是擔憂和焦灼。
“要是有個萬一怎麼辦?”
見他三天來終於願意開口理她了,元無憂忍不住又想逗逗她家這可愛的保鏢了,別看小逃子一把年紀,其實本質上有些老小孩。
“小逃子本領高強,萬夫莫敵,所以,孤一點兒都不擔心。”
她這話一出,逃遙不但不開心,反而越發的鬱悶憋氣:“主子您自己也說過,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再說奴才又不會飛天遁地之術,不能眨眨眼就能將您送回大元國,奴才的命不值錢,為主子萬死不辭,可主子您不同,您不能有半點閃失的。”
這話都出來了,看來小逃子真氣的不輕,元無憂將眼底的笑意收了起來,想了想,很認真的道:“小逃子,或許我作這個決定是真的有些任性了,但是我相信自己這個決定不會錯。”
逃遙張了張嘴,最後嘀咕了一聲:“要不是相信,奴才拼死也不會同意。”
元無憂挑了挑眉:“那敢情你這幾天來是在故意跟我較勁啊,行啊,小逃子,你膽子倒是不小。”
“奴才不敢。”逃遙語氣很惶恐,臉上卻帶著一絲笑意,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知道,比起曾經,現在這樣鮮活的主子才終於像個人,而這都可能都要歸功於那個甘願不悔為主子負盡天下的楚絕。
他決定以後就不挑剔楚絕的無能了,甚至有些感激他了。
要不是他真心痴心不放棄,主子也許這一輩子真的要孤獨終老了。
☆、057
沙河城是距離楚國京城最大的一座城,可謂條條大路通京城,城內什麼樣的客店都有,這也使得位於郊外的沙河驛館如同虛設,因無人問津而無可避免的走上沒落。
但儘管如此,這間驛館裡還是留有主事之人。
此時驛院之中,一名約莫四十上下的婦人正蹲在院子一角那間用籬笆圍起來的菜圃裡忙作著。
一輛馬車徑直駛進了院子。
那婦人很是驚訝的起身,似是沒想到會有人來,愣了愣才回過神來,忙朝向裡面喊了兩聲。
“悅兒他爹,你快出來。”
“什麼事?”很快從裡面走出一名身形中等約莫四五十歲的男子,看著院子裡的馬車,也是一愣,但很快就面色一肅,小跑著上前,恭敬地問道:“在下沙河驛館主事田良,不知貴客可是要投宿?”
“田主事?這裡就你們二人?”逃遙環視了一眼,有些皺眉這裡的簡陋。
田良一邊暗地裡打量著馬車,一邊回答逃遙的問話。
“回貴客,這裡的確是只有田某夫婦二人。”
“主子,此地簡陋,入城不過數里之路,是否……”
逃遙的話還未說話,馬車內就傳來元無憂淡淡的否決聲:“不必了,今晚就在此休息吧。”
田良看不見馬車裡人的長相,但光是聽這宛若天外傳來的女聲卻讓他很是疑惑,光是聽這聲音,就知道馬車裡的人絕非普通的女子,那麼她又為何執意要留宿在這簡陋的驛館?
此時天色雖不早,但若要入城卻還是完全來得及的。
雖然驛館沒落,一年之中也難得有人願意上門,但就算是如此,這也好歹是公家驛院,不是誰都想進就能進的。
既然來人決意留宿,他自當上前詢問身份,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就被馬伕遞來之物驚的倒吸一口氣,好大的手筆,一出手就是一綻金子。
“打擾田主事一晚,不知房間在何處?”
還在盯著手裡沉甸甸金子的田主事回過神來,忙道:“房間在後院,請隨我來。”
“有勞了。”逃遙利索的駕起馬車直接往後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