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手裡已經空了的酒罈子,嘆了一聲,或許他該要知足,王爺如今每天只喝一罈,而不是喝到昏睡。
只不過,這樣長久下去也終不是辦法,這樣很傷身體。
“屬下有些沒弄明白王爺這次的戰略。”一直這樣按兵不動,豈不是給充分的時間讓大元國作好充分的迎戰準備?老實說,他都要開始忍不住懷疑王爺是有意為之了。
楚絕對白狼的話置若罔聞,低垂著的睫毛在漠冷的臉龐上投遞出暗影。
白狼嘆息了一聲,以前王爺也冷漠如霜,但卻沒到這樣的程度,如今的王爺才是真正的冷,而這種冷,沒有凍傷他們,卻令他們心裡頭難受酸澀。
“王爺,皇上已經下了三道聖旨了,再拖下去,恐怕皇上又要親臨了。”
楚絕站了起身,白狼詫異,也連忙起身,期盼的看著他。
只是楚絕卻什麼話都沒說。
雖然他什麼話都沒說,但白狼看著他的眼神,卻明白了過來,心裡緊繃的那根弦也終於暗暗鬆了下來,他不知道王爺要用什麼樣的攻擊戰略,但他相信,有如此眼神的王爺,一定不是因為想要徇私。
兩人沉默間,山頭下傳來馬蹄聲,白狼循聲望過去,看清楚來人時,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
“王爺,是小王爺。”
楚毅衝了上來,站定在楚絕面前,隱隱起伏的胸膛洩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幾乎是咬牙道:“楚絕,你不敢出兵,我敢,你別總是擺出一副三軍之帥的姿態出來,卻佔著茅坑不拉屎,今天話我擱這兒了,明天,我就出兵。”
“小王爺……”白狼皺眉不滿,想說什麼,卻被楚絕攔住了。
楚絕冷冷的注視著楚毅,突然道:“好。”
白狼錯愕的看向他:“王爺?”
就連楚毅也微微一驚,懷疑的看著他。
楚絕越過暗暗驚怔的楚毅,頭也不回的道:“明天,本王讓你出兵。”
“真……真的?”楚絕突然的篤定反倒讓楚毅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楚絕翻身上馬,回頭冷瞥了他一眼,策馬飛奔了出去。
白狼緊跟其後,留下楚毅一個人站在好裡,神色複雜了起來了。
等到楚毅回過神來,緊追著回到主營帳內,楚絕已經召集了軍中將士們集聚主帥營。
似是沒看到楚毅進來,楚絕端坐主位,神色一如既往的冷,但是整個人身上散發的氣勢卻遽然不同,令人莫名的信服,彷彿無論他要做什麼,他都會做到一樣。
而他並沒有說一些激烈軍心的激昂話語,他只說了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句話,卻擲地有聲,似是有莫名的力量在在場人心裡滋生。
他說:“明日宣戰。”
☆、028知足常樂
望江閣,二樓雅座空無一人,顯然是被人包了場。
這樣大手筆的作為,富貴自是不必質疑的,然這裡並非尋常酒樓,能在望江閣這名副其實的京城第一閣包場的人,必有異於普通權貴的價值。
這般包場,其實也還是第一次。
二樓廳中雅席之中,第五照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邊輕酌細品,一邊微笑出聲:“我沒想到表哥會給我這個面子,真有些受寵若驚了。”
坐在對面的林唯棠輕輕揚眉,眉梢撩動,俊美逼人,幽深的眸子卻黑的並不純粹:“阿照如今真是今非昔比了。”
“彼此彼此,表哥不也是如此?”
林唯棠低低輕笑,身子閒適地靠進椅背:“這倒也是,牛鬼蛇神披上這楚楚衣冠也就堂而皇之的道貌岸然了。”
第五照湊到唇邊的酒杯頓了頓,若無其事的啜飲著,眼神欣賞中又略帶遺憾的看著他:“想必表哥心中甚是惋惜,這楚楚衣冠竟然讓我這個牛鬼蛇神穿上了。”
林唯棠面色含笑,話,卻鋒利傷人。
“這倒也是,我的確是有很多感慨,當初沒能想到……照表弟還能有死灰復燃的機遇。”
第五照似是聽不出話裡的餘音,很是贊同的點頭:“這話表哥說到我心坎裡去了,就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呢,也莫怪表哥失望了。”
“失望都是不會,只是,稍稍有些感慨罷了,請。”林唯棠笑笑地朝他舉了舉杯。
第五照自若舉杯回應:“請。”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林唯棠把玩著手裡的酒杯:“對了,照表弟恐怕還不知道吧,顥表弟如今也在京城。”
第五照垂了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