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裡的人聞聲都好奇的向他看去,景玥嵐等人也轉過身來,看著他。
景伯仁的眉頭幾不可見的輕皺了一下,越過身前的景玥嵐三人,走至管材的面前斥道,“什麼事兒慌慌張張的,說過多少次了,天塌了有你老爺我頂著!”
別看景伯仁是一個蠻溫和忠厚的人,但在生意上,景伯仁一向講究沉穩、冷靜、決斷,是以香景閣才能在這麼激烈的競爭環境中生存下來。對於鋪子裡的夥計,無論職位高低,他都會一再強調這三點,管材正是犯了這點兒忌諱。
不過管材的慌張也間接說明,此次的事情非同一般。
“不···不是,小的剛從城南還款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劉賴子······”他的聲音仍然有一些喘,可見他方才奔回來的有多急,眼神裡仍然留有餘驚,“他拿了一張五十萬兩借據,來向小的討賬,說是···說是二爺欠下的!”
“還···還有,他還說三天之內如果不把錢交齊,就要帶人來收鋪子,讓我提醒···提醒老爺別忘了。”管材繼續說道。
他當時正走著呢,突然就被那一群人圍起來了,個個凶神惡煞的,嚇得他都快尿褲子,他這雙老腿都快跑斷了。
“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他···他竟然又去賭了!”聽到管材的話,景伯仁一個氣血不通,血流直衝腦門,被氣的顫顫巍巍,險些栽倒在地。
劉賴子是城南賭坊的當家,在錦繡城黑道上也是橫著走的,排第二,這次黑霸王被抓了,他是最高興的一個。
當聽到‘劉賴子’三個字時,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連他都快記不清楚了!
他怎麼就養了這麼個不成器的弟弟!
屋內的其他人也被剛才景伯仁要暈倒的一幕嚇了一跳,不過幸好管材離得近,攙了他一把,他們才又把心放穩了。他們都知道,這每次二爺一出事,準又把老爺氣個半死!
這時,景玥嵐三人也已經走至景伯仁的身前。
看來跟他那個到現在都還未曾謀面的二叔有關了,事關親人,怪不得這麼激動。
景玥嵐輕輕的從管材手裡扶起景伯仁,在雙手接觸到他時明顯的有些僵硬。不過她現在好歹是人家的女兒,景玥嵐告訴自己,就算不習慣也得適應。
“······爹。”頓了好一會,景玥嵐才試著喊出了那個字,叫畢,心裡頓時感覺輕鬆不少,“您剛剛還訓斥了老夥計不夠冷靜,結果現在自己又成了這樣,您這算不算是監守自盜,州官放火?!”她並沒有選擇直接的方法去安慰他,那樣只會讓他情緒更激動。
管材聽到大小姐這麼說,立即點頭如搗蒜。他剛剛還只是跑的急了點,說話結巴了點,老爺這都快暈過去了!
“而且,這還不是二叔第一次賭輸了被人家找上門討債吧,您就算閉著眼睛也該看習慣了。”她故意露出一副不以為意而且無比鄙視樣子,對著自己的‘爹’翻了個白眼,然後又斜眸看了一眼一邊的楚晏。
楚晏立即默契的會意輕笑了兩聲,笑聲清質流轉,流進景伯仁的耳朵裡。
他的老臉一紅。
他怎麼就這麼不中用了!
看來他是老了,這麼點事兒就急成這樣,而且還是習以為常,見都見慣了的事兒。
不就是幾個銀子,不就是比平常多了那麼一些,不就是暫時有些週轉不開嗎?
結倒讓女兒和未來女婿看了笑話!
他景伯仁在生意場上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陰謀詭計沒見過,不都挺過來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世界就沒有過不去的崁兒!
只是他這個弟弟······哎,不提也罷!先收拾了這個爛攤子回頭再收拾他!
他搖搖頭,扶著景玥嵐的胳膊在她的支援下緩緩站了起來。片刻後,稍稍平靜的他看見一直耐心站在一邊的楚晏,突然有了主意。
“賢侄可否······”
“老爺,老爺,不好了!”
他的話還未說完,另一道極慌之聲自門外傳來,響亮刺耳,打斷了他。
聽那聲音竟比剛才管材的聲音更慌張幾分,來人是個年輕夥計,腳步也比管材要急得多,快得多,像是去趕著奔喪。
他跑進了門,看見景伯仁,馬上一屁股癱在了地上。
“老爺,出大事了!”
------題外話------
每日笑話:
男子追趕公車一直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