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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

我不理古痕的輕諷,“你告訴我,和國政變是什麼時候的事?現在情況如何了?”想必水墨宇的匆匆回國也與此有關。

古痕冷笑著,不過沒再譏諷我,緩緩道:“半月前,和國皇帝駕崩,二皇子水華宇趁機擁兵圍困皇城,太子水淨宇與五皇子水澤宇、六皇子水墨宇率親衛軍兩萬人倉惶出逃,於和國軍政要地烏城遇水華宇五萬軍隊堵截,雙方激戰兩日,太子一方寡不敵眾,率七千人突圍而出,敗走玄德(和國南部名城),受玄德蕃王明重天擁戴,固守玄德城與水華宇的十萬大軍成對峙之勢。”

聽到這,我稍稍緩了一口氣,只要還沒出事就好,古痕卻緊皺起眉頭,“你可聽過‘三人棋,觀者勝’這句話?”我大驚,這句話以前娘給我講天下趣聞的時候說過,大致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以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寓意相近。這就是說,無論二皇子與太子哪方勝了,都不是最後的勝利,他們身後還有虎視眈眈的第三方,等著水墨宇他們兩敗俱傷之後,再坐收漁人之利。

“你的意思是還有人覬覦和國的皇位?”我試探性問道:“這人是誰?”

古痕輕輕頷首,“這人,你若不死,自有機會見到。他覬覦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和國,他要的是整個天下。”這也就是說,他若滅掉和國之後,就會相繼攻打赤唐國和日月國,看來,這人的野心真是大的可怕。

“可你與我說這些有何用?我一個弱女子,聽了又能改變什麼?”古痕今夜的話,都頗為奇怪,我雖明白他是為了激起我的生存意念,可這種軍國大事我又能奈何?

古痕嘆道:“你自然能改變些事情。因為目前而言,只有青冥方是這人的對手。只要青冥不死,他奪天下的步伐便大受阻礙,天下是否大亂,諸國是否被滅,就都還是未知之數。否則他要天下就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相信這其中的利害你不會不懂。”

“他究竟是個什麼人啊!”我驚歎,他的勢力竟有那麼大麼?可他又與青冥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會忌憚青冥?他要天下,青冥要江湖,這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衝突。“你不是一貫自傲不凡嗎?”連赤唐國與和國都不放在眼中,“我相信你的勢力也不會比他小多少吧?何必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的冷言,古痕並不予反駁,淡淡道:“我此生志向並不在稱王稱霸,沒有讓我欲罷不能的理由,我的勢力只是我獨善其身的籌碼而已,不值一提,天下有野心之人便不少我一個。”

淡薄名利?看來我對古痕的認知遠遠不夠,他的言語,他的思想,他的人,總是出人意料,難以捉摸。他的意思,青冥若是死了,他便會退出天下諸多爭霸勢力的舞臺,冷眼觀戰,誰勝誰負皆與他無關。

原來,赤唐盛世,甚至天下太平都不過是一個假象而已,海面雖然無波,下面卻早已暗湧連連。太平遊走在各方勢力交錯制衡的薄冰面上,各方都在靜待時機,因而沒有十足的把握誰也不願輕易打破這表面上脆弱的寧靜。

有時候,先發制人者反而易受制於人,因為一旦過早讓人看清了自己的實力,就會失去震懾敵人的護身符。這便是一動不如一靜,以不變應萬變的精髓吧。

我終於明白自己如滄海一粟般渺小,也明白了古痕擄我時為何口放狂傲之語。當時我認為他瘋了,現在看來,他非但沒瘋,恰恰相反,他將這天下局勢中的利害關係看得非常清楚透徹,也利用得精妙。

古語常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如今當真不假,我即使貴為公主,也不得不淪為權利爭鬥與對峙中的犧牲品。而我的犧牲又證明了另一件事,即赤唐國的實力不及古痕,否則倘若有一半的勝算,為了皇族尊嚴,皇上也會與古痕較量較量吧。若真如我所想,赤唐國在爭霸天下的實力集團內所佔的席位並不靠前,我那些久居深宮的皇族親友處境堪憂。

記得以往看小說、電視時我總是很羨慕養尊處優的公主,被人寵著、捧著,全然忽視了她們萬丈榮耀背後需要隨時為國為民為皇族權欲而犧牲的沉重責任。

(昨日電腦中病毒宕機重灌老出問題,都看不了好文章,只好與人玩寫詩,呵呵,今日多傳兩章當是補過吧。偶最近不太走運,不是做錯事被罰重新做,耽誤時間,就是電腦宕機,暈。希望大家好運。)

[第二卷 如夢:第二十七章 珍瓏]

日出東方,天已明。

古痕說,今日的答謝宴,答謝的是神醫涯農,而我,卻是筵席上最重要的一道菜。是生是死,全看我今日能否破解涯農佈下的珍瓏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