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在鼻尖,不濃不烈,異常的好聞,絲毫沒有別家青樓裡令人窒息的胭脂氣。
耳朵裡聽到的是清新婉轉的曲子,鼻翼間嗅著的是清新的玫瑰香,奇異的令人的情緒變得平和,一時間倒也沒有人大聲吵嚷,似怕驚擾了這裡美好而夢幻的氛圍。
與此同時,夜絕塵帶著伊心染,順利的在傾城一醉包下一個雅間,隔著珠簾觀看外面的情景。
“夜絕塵,這裡處處都透著高雅的氣息,比起那些茶樓有意思多了。”伊心染看著樓下那些一個個傻掉的傢伙,不禁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起來。
在這裡,誰的腦子都比不過她,只要她高興,想怎麼著都成。
“現在說還為時過早。”夜絕塵看著伊心染那張閃爍著興奮光芒的小臉,不知為何心中的那個疑惑越來越大,但只要她高興,隨她怎麼著,反正天大的事情有他頂著。
“那咱們接著往下看。”
“嗯。”
開場曲過後,花媽媽一改往日的形象,穿著一件墨綠色暗紋袍子儀態優雅端莊的從後臺走上舞臺,臉上帶著無可挑剔的得體微笑,整個人的氣質‘刷’的一下就上去不少,完全無法將她跟以前那個花媽媽聯想到一塊。
花媽媽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家道中落之後,她被父母賣入青樓,年輕的時候倒也風光一時,後來被人看中贖了身買回府做小妻,那家的原配夫人容不下她,最後被狼狽的趕出府,僥倖活了下來。
為了生存,她再次賣身進了青樓,辛辛苦苦存了不少銀兩,風塵打滾久了,處事圓滑的她有了很多的人脈關係,硬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在錦城將百花樓開了起來。
伊心染做的,無非就是將花媽媽最真的東西挖掘了出來,讓她心甘情願的為自己做事。
站在燈光離迷的絢麗舞臺上,花媽媽的心情可謂是說不出的激動,她心裡緊張得要命,可是她不能丟伊少的臉,一定要將這場子撐下來。她已經不記得,這種沒有邪意與輕挑的目光,多長時間不曾看到過了。
雙手交疊放在腹部,花媽媽不躲不閃的迎視著那些望向自己各種各樣的目光,笑得大方得體,讓人感倍親近。自打伊少派來的人親自教會她們化妝之後,花媽媽才發現,以前她樓裡帶出去的那些姑娘真真就是庸脂俗粉,跟現在樓裡的姑娘簡直沒法兒比。
“歡迎大家光臨傾城一醉,大家可以稱呼我一聲花媽媽。”
“花媽媽,咱們大夥兒可都是你的常客了,你將這百花樓重新改裝一下,咱們都快認不出來了。”
這些人正奇怪著,他們可是自來熟,進來之後就自己找了椅子坐下,怪的是身邊沒有如同以往那般,立馬就有女人纏到身邊來。
“呵呵,黃公子這可是說笑了,從今往後世間再無百花樓,唯有傾城一醉。傾城一醉的老闆可不是花媽媽本人,大夥兒也是知道,花媽媽真不是那麼有本事的人。”
“今個兒傾城一醉開張,老闆怎麼著也要出來見見吧。”見識過傾城一醉的獨特,很多人都好奇幕後老闆是誰。
這不,話一出口,追問的人就越來越多。
花媽媽輕抬了抬手,笑說道:“我們都稱傾城一醉的老闆一聲伊少,伊少他生意做得太大,人也太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各位貴官真要有誰想見伊少,往後有機會花媽媽倒是可以代為傳一句話。”
雖然說是讓花媽媽自己掌控場面,但有些話也是伊心染交待過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心中有數。
這些人都人精一樣的,把話說得亦真亦假,剛好能忽悠人。
“伊少是誰?”
“不是十大世家的人?”
“難不成是新冒出來的年輕人?”
“但是沒聽說過啊。”
花媽媽聽著底下的議論聲,面色不變,清了清嗓子又道:“伊少吩咐了,初次到錦城做生意,要感謝大傢伙的不光臨,因此今晚的酒水錢免費。”
聽了這話,這些人的虛榮心立馬被滿足了。
“花媽媽,怎麼不見樓裡的姑娘呢?該不是沒姑娘拿出來的撐場面吧。”角落裡一個流裡流氣的瘦高男人高聲嚷道。
“那位公子,恕花媽媽說句不該說的,咱們傾城一醉的姑娘嬌貴著,可不是千怡院那些庸脂俗粉可以相提並論的。現在就由花媽媽來介紹一些傾城一醉的規矩,以後大傢伙也好玩得開心興盡些。”
“嘖嘖,青樓裡還有規矩,這不是存心找不痛快麼,外面那麼多家青樓,你以為就你這一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