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低著頭,噙著淚,委屈的咬著嘴唇從地上爬起來,額頭上的傷被寒風吹到,好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可卑微的她,不敢出聲,只能忍著。
冰天雪地的,司徒翩翩穿著長長的琉璃裙在雪地裡奔跑,她若是不出聲提醒,萬一不小心摔倒了,遭罪的還是她。
只可笑,不管是出了聲還是沒出聲,她都受了罰。
一想到回去之後,她還要承受怎樣痛苦的折磨,丫鬟就忍不住渾身發軟,生出想要尋死的衝動。
“你,過來。”司徒翩翩恨恨的瞪了一眼低著頭的丫鬟,抬眸看向一旁當差的家奴。
“奴才給三小姐請安。”
見識過司徒翩翩是怎麼折磨她貼身丫鬟的,瘦瘦高高的家奴生怕自己也一個不小心惹到她,躬著身子恭敬的向她請了安,靜待她問話。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直讓司徒翩翩恨得牙癢,不過她倒沒有再動手責打這個家奴,小手卷著胸前垂落的長髮,微微一笑,嬌聲道:“剛才敏郡候身邊的那個黑衣男人是誰?”
對軒轅思澈,司徒翩翩已經不再陌生,早就不是第一次看見他出入司徒落瀾的書房。
她從父親那裡得知,軒轅思澈跟司徒落瀾在談一樁生意,若是談成了,對軒轅,司徒兩家都有著莫大的好處。因此,司徒家主當然不反對他們來往過密,甚至他本人對軒轅思澈都是很客氣。
雖然,軒轅思澈是晚輩,但是從他那麼年輕就被夜皇封候,憑的不是他與軒轅皇后姑侄的裙帶關係,而是他自己真刀真槍贏回來的。
戰王府絕塵領後出征的時候,軒轅思澈也是跟隨在側的,他是憑著自己的戰功,封的候。
因此,比起那些世襲的候府世子,軒轅思澈在夜國百姓的心中所佔據的位置,遠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回三小姐的話,那是戰王殿下。”
半個時辰前,少主就吩咐他在府門口等著,說是戰王跟敏郡候若是來了,讓他們直接到他的書房即可。如果他們沒有要求帶路,他就不必跟著。
戰王夜絕塵,那幾乎是每個夜國人心目中的神話。
能夠那麼近距離的瞄上夜絕塵一眼,家奴的心,簡直就你是要跳出來似的,興奮得不行。
“你說那是戰王夜絕塵?”司徒翩翩年紀尚小,往年宮中舉行宴會,她還從未出席過,對夜絕塵之名,她耳聞過卻是沒有真正的見識過。
難得剛才有那麼好一個機會,居然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浪費掉了。
“那的確是戰王殿下。”
“他們是來找落瀾哥哥的。”不甘的咬著紅唇,司徒翩翩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她可不敢擅闖司徒落瀾的書房。
真要惹毛了司徒落瀾,只怕是父親都保不了她。
思緒幾翻轉變,終於還是不甘的選擇了放棄,“你就在這裡守著,要是看到他們出來,立馬通知本小姐,否則、、、、、、”
司徒翩翩伸手比著自己的脖子,輕輕一劃,眼裡滿是的濃濃的威脅。
“奴才知道了,只要戰王殿下跟敏郡候出來,第一時間通知三小姐。”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家奴後背冷汗直冒,連連點頭。
“記牢了。”
“奴才記、、、記牢了。”
“死丫頭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扶著本小姐回去。”司徒翩翩轉身,看著那像根木頭立在一旁的丫鬟,簡直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丫鬟渾身一顫,雙手哆嗦得不像話,硬著頭皮上前扶住司徒翩翩的手臂,小聲的道:“奴婢該死。”
揚起手,猶豫了片刻,司徒翩翩又無力的落下,冷聲道:“別擺出一副死人臉,給誰看呢?”
聞言,丫鬟逼著自己露出一張笑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哼。”甩開丫鬟的手,提著裙襬走在雪地裡,司徒翩翩心裡的火苗騰騰的往上漲。
她告訴自己,要不是這丫鬟伺候她很用心,手也很巧的話,她早就換別的丫鬟伺候了。
剛這麼給自己心理暗示,腳下就一滑,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失聲尖叫,司徒翩翩就狼狽的摔倒在雪地裡,還是以一個特別難看的狗啃泥姿勢。
紅唇狠狠的撞進堅硬的冰雪裡,‘砰’的一聲,異常的刺耳,霎時,白雪就染上了一層水紅,份外的刺眼。
“小姐你怎麼樣,小姐、、、、、”被司徒翩翩甩開,丫鬟也是腳下不穩,一屁股坐在雪地裡。這才剛剛爬起來,身上的碎雪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