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的幽深散去,只餘下一片清明。
他的聲音虛無飄渺,仿如來自遙遠的天際,有些不可捉磨。
蕭國的領土上,茶花極難種植,唯有少數幾個地方,可以種植這等花卉。閒暇時,蕭祺喜好養花弄草,為此也查閱過不少的古籍,方才知曉一捻紅是牡丹花的古老品種之一。
說起來,蕭祺是第一次看到,綻放在冰天雪地裡的一捻紅。若是一朵兩朵,並不稀奇。如此成片成片的生長,並且色澤比以往他所見過的都要鮮紅與嬌豔,就已是非常令他吃驚。
“看戰王妃的樣子,必定知曉此花名字的由來,還望賜教一二,也讓我們都長長見識。”蕭妍順著蕭祺的話,鳳眸掃向伊心染。
“皇兄,怎麼辦?”夜悅辰小心翼翼的抽了抽夜絕塵的袖子,一臉的擔心著急。
該死的醜女人,自己答不出來,還要把別人也扯下水。
“難不到她的。”
“小七,你就別擔心了。”
“就我一個人著急,你們都胸有成竹的樣子。”輕嘆一口氣,夜悅辰將雙手放到背後,他還是不夠沉穩吶。
“敢情八公主這是想聽故事,要知道本王妃收費可是很貴的,你確定想聽。”小狐狸似的勾著嘴角,伊心染人畜無害的模樣,心裡的小九九卻是打得‘啪啪’直響。
惹到她,沒有毛拔,那也得出點兒血。
聽聞收費貴,參加過上一次宮宴的人,頓時反應過來,不由得一個接著一個的輕笑出聲,顯然是想起些什麼。
一舞千金,可不就是伊心染開出的價碼麼?想要觀她一舞,那便得付出黃金一千萬兩。
“呵呵,戰王妃一舞值千金,在咱們夜國可不是什麼秘密,八公主想聽故事,只怕不太容易。”南榮陌晨一襲白色錦袍,上面的青松繡得筆直挺拔,墨髮高束,端得是飄逸出塵。
此話一落,瞬間便點燃了埋在人們腦海中的記憶,不由得皆是一臉看戲的表情望向蕭妍。
果然,想要在伊心染身上拿點兒什麼,必須付出比同等價值更深幾倍不止的代價。
伊心染挑眉瞄了南榮陌晨一眼,看在對方是夜絕塵師兄的份上,微微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吧。
畢竟,對於南榮陌晨,談不上討厭。
“本太子前不久得到一株紅珊瑚,不知道可入得了戰王妃的眼。”蕭祺眼角抽抽,手背上青筋暴突。
這丫頭,簡直就是他命裡的剋星。
遇到她,什麼事情都不能用常理去判斷。
“戰王府裡形態各異的紅珊瑚也不少,蕭太子對自己那株紅珊瑚有信心麼,可能打動本王妃的心。”俏皮的眨眨眼,那模樣就像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般淘氣可愛,讓人對她生不起氣來。
但是,你若是真把她當成一個無害的小丫頭,估計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蕭祺俊臉黑了又黑,都快被她噎得內傷吐血了,連那飄渺的聲音都變得真實起來,“那株紅珊瑚足以一米多高,色澤紅潤,晶瑩剔透,戰王妃定然不會失望的。”
紅珊瑚算不得太珍貴的東西,但是一株形態完整,又足足有一米多高的紅珊瑚那就實在太難尋了。蕭祺對那剛到的寶貝,也是很喜歡。
不曾想,沒等他好好觀賞一番,就要轉手送人。
“哦,勉強夠得上聽這故事的費用。”明明就是佔了天大便宜的伊心染,擺出一副我吃了大虧的模樣,實是有叫人吐血的衝動。
為了不讓自己動怒,蕭祺明智的選擇,眼不見為淨。否則,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飛身上前直掐伊心染的脖子。
屆時,只怕真要跟夜絕塵大打出手。
依後者對伊心染的寵溺,一旦交了手,不見血只怕是收不了場。想到後面還有大事要做,再內傷再肉痛,蕭祺也只能忍著。
“多謝蕭太子慷慨了。”夜絕塵將走進木棚裡的伊心染拉到身邊坐下,伸手將落在她肩頭的雪花輕輕撫落,寵溺的輕捏她的鼻尖,“你這丫頭真有本事,都快將那蕭太子氣得跳腳了。”
蕭祺的城府之深,哪怕是夜絕塵也不敢小覷。
只是,夜絕塵怎麼也沒有想到,後者居然被伊心染嗆成這副模樣,實在是太解氣了。
“狐狸未成精,實屬太年輕。”伊心染躲開夜絕塵的手,搖頭晃腦的來了這麼一句。
在她眼裡,蕭祺還真就是一隻未曾修練到家的狐狸。
“挺有道理的。”夜絕塵一愣,若有所思的點頭。
“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