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來,整個人應該是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很難有人能捕捉到屬於他的氣息。身負重傷的他,不但要抓緊時間療傷,還要提高警覺防備敵人的偷襲,精神一度處於高度緊崩的狀態。
“夜絕塵,不殺了你,本主誓不罷休。”咬著牙,剛才強行逼出幾口暗血,雖然讓疼痛加了倍,但卻減緩了他所受的內傷。
極為警惕的將此刻所處的環境觀察一番,捂著如火燒般的胸口席地而坐,倒也顧不得地上全都厚厚的積雪。
閉上雙眼,雙手快速的結成結印,之前尚還很非常沉重的呼吸,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立馬就變得平緩起來。
“參見左使大人。”
茂密的樹林外,十餘個身著相同服飾的蒙面男人,恭敬的對著站在樹上的金衣女人行禮。
“人都到齊了嗎?”
“回左使大人的話,人都已經到齊,隨時可以出發。”
“堂主受了傷,進入樹林之後,爾等分頭尋找,切不可鬧出太大的動靜,注意隱藏自己的蹤跡。”
四國爭霸會期間,錦城的安全由戰王夜絕塵負責,在夜絕塵嚴密的佈防之下,不管是其他三國的人,還是他們幽冠冥堂的人,行動都受到嚴重的限制,稍不留神便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饒是他們的行動已經非常的隱密,結果還是被夜絕塵察覺到,甚至雙方交了手。
戰王府派出來的那些暗衛,一個個都不是軟枺�櫻�繞鵓���茄峽嵫盜飯�納筆鄭�妓亢斂謊飛��
“左使大人放心,小的等人會特別小心的。”
“去吧。”
領頭的蒙面黑衣人舉起右手,露在外面的雙眼,閃爍著狠意,打了幾個奇怪的手勢之後,啞聲道:“出發。”
“是。”
嗖!嗖!嗖!
一陣聲響過後,數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月光依舊清冷,寒風依舊呼嘯,月影與樹影交疊,樹梢上不時落下細長的冰稜子,砸在雪地裡的聲音非常的刺耳。
“誰在那裡?”緊閉雙眼打座的男人雙眼猛然睜開,凌厲的目光直射向某一處,袖擺輕揚間蘊釀著凌厲的攻勢。
即便他此時重傷,想要取他的性命,他也絕對會讓來人付出意想不到的代價。
“屬下參見堂主。”十米開外的大樹後,走出一個面戴白紗,身穿綠色長裙的妙齡女子。
她的聲音清脆如黃鶯在鳴叫,語氣卻是極為恭敬,單膝跪在雪地裡,連頭也不敢抬。
“月明珠,起來回話。”
他,北辰耀光正是幽冥堂的堂主,如此狼狽的模樣被自己的屬下瞧見,讓得他的臉色越發陰沉了幾分。
猶記得,在戰王府與伊心染交手那一次,他與夜絕塵錯身而過,再加上左使金苑娘傳報給他的訊息,北辰耀光不得不承認,是他輕敵了,否則也不至於會受如此重的傷。
不錯,他與夜絕塵在今晚,算得上是真正的交了手。
他手中的劍,刺傷了夜絕塵,可是跟在他身邊的十個護衛無一生還,他還受了嚴重的內傷,說起來北辰耀光可謂是慘敗。
想到這裡,他的心裡便窩著火,氣得嘔血。
“謝堂主。”月明珠哆嗦著身子起身,站在距離北辰耀光三米開外的地方,不敢再往前踏進一步。
在幽冥堂,鮮少有人膽敢與北辰耀光對視,尤其此刻在北辰耀光眯著鷹眸打量她的時候,她就更是僵直著身子,不但不敢抬頭,甚至還巴不得把頭給垂進胸口裡。
如此,她就不用面對北辰耀光懾人的眼神了。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收回過於凌厲的目光,北辰耀光邪氣的勾著嘴角,放鬆自己的身體靠在身後的大樹上。
眼前的女人,是他親自挑選出來,設計安排到血月城城主東方霧身邊去的,一直沒有收到有關她傳遞回來的情報,此時出現在他面前的她,很難不讓他懷疑。
他從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對至親之人,都永遠抱著戒心,更何況是他所訓練出來的手下,懷疑他們已然成為北辰耀光的本能。
“回堂主的話,屬下是看到求救訊號,嗅著堂主的氣息才追蹤到此地的。”月明珠回答得很謹慎,聲音都在發顫。
“交待給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眼神玩味的看著渾身直打哆嗦的月明珠,北辰耀光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幽深了。
面前的女人相當的懼怕他,但她有沒有在他的跟前演戲,還需要細細的觀察一番。
“屬下無能,請堂主責罰